“咔嗒——”
星颜社三楼化妆间的门被推开时，陶喜乐正踮着脚尖往Tomiko的锁骨上贴珍珠。那颗米粒大小的珍珠”啪嗒”掉在柚木地板上，骨碌碌滚到门边蹭着银色细高跟停住。
“十五分钟后我要看到所有模特站在梧桐大道。”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Chloe霏霏靠在门框上，黑色真丝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蜿蜒的玫瑰纹身。她弯腰捡起珍珠的瞬间，垂落的银发遮住半边脸，空气里飘来雪松混着鼠尾草的香水味。
仙女月坐在飘窗上噗嗤笑出声：”总监大人今天换了新香水？上周的乌木沉香更适合你。”她将及腰的银白色长发撩到耳后，指尖掠过耳垂上悬着的月光石吊坠，清晨的阳光穿透落地窗，在她刺绣着星月纹样的薄纱裙摆上流转。
“闭嘴化妆。”Chloe霏霏把珍珠拍在化妆台上，转身时黑色西装裤在脚踝处划出利落的弧度。陶喜乐对着她的背影吐舌头，被Tomiko用化妆刷戳了下腰窝：”别闹，我眼线要飞上天了。”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陶喜乐扒着窗沿数树下经过的第十七个外卖员。仙女月把冰镇柠檬茶贴在她后颈时，她差点撞翻Tomiko的24色眼影盘。”月月！”陶喜乐转身要挠她痒，却被拽着转了个圈。仙女月灵巧的手指穿过她栗色卷发，三股辫像藤蔓般在肩头绽开，发尾缀着的铃铛叮咚作响。
“你该去当编发师。”Tomiko对着镜子调整自己暗紫色的挑染，金属耳骨夹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她忽然抓起化妆刷在陶喜乐额头画了个月牙，”完美，现在你是敦煌来的小菩萨。”
梧桐大道上的雾气还没散尽，摄影师架设器材的声响惊飞了树梢的灰喜鹊。Chloe霏霏抱着平板电脑核对拍摄方案，腕表指针即将指向七点整时，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
仙女月赤脚踩过露水未干的青石板，薄纱裙摆扫过野蔷薇丛，沾着晨露的白色花瓣纷纷扬扬。她忽然停住脚步，踮起脚尖摘下Tomiko发间的枯叶，指尖残留的柠檬香惊飞了停驻的蓝蝶。
“我的天！”陶喜乐突然扑向路边的自动贩卖机，硬币叮当坠落的声响里，三罐冰可乐冒着寒气滚出来。她转身时撞进Chloe霏霏怀里，碳酸气泡在两人相贴的衬衫上炸开细密的水痕。
“陶喜乐！”Chloe霏霏的怒吼惊得摄影师手抖，无人机遥控器差点掉进喷泉池。始作俑者却笑嘻嘻递上可乐：”消消火嘛总监，你今早都没喝咖啡。”
拍摄进行到第三套造型时出了意外。Tomiko踩着二十厘米的绑带高跟鞋陷进鹅卵石缝隙，整个人踉跄着扑向景观水池。仙女月甩开正在整理的裙摆冲过去，银发在空中划出流星般的弧线。陶喜乐比她们更快，像只灵敏的松鼠窜过去当人肉垫背，三个人在薄荷绿的池水边滚作一团。
“我的高光！”Tomiko挣扎着从陶喜乐怀里爬起来，发现碎钻贴片粘在了仙女月的锁骨上。Chloe霏霏黑着脸过来查看情况，却被阳光折射在水晶贴片上的彩虹晃了眼，没忍住掏出手机拍了张花絮照。
正午的阳光开始毒辣时，陶喜乐躲在遮阳伞下往仙女月后背贴冰贴。Tomiko拆了满头的小脏辫改成高马尾，金属发链垂在裸露的后颈，像条发光的蜈蚣。Chloe霏霏拎着医药箱过来给她们补防晒，指尖抹开乳液的力度却温柔得不像话。
最后一组拍摄在星颜社顶楼。夕阳将玻璃穹顶染成蜜糖色时，Chloe霏霏突然扯掉西装外套。黑色吊带露出她后背振翅欲飞的蝴蝶骨，原本盘起的银发瀑布般倾泻而下。仙女月把满天星编进她的发间，Tomiko用眼线笔在她肩头画了朵燃烧的玫瑰。
陶喜乐抱着反光板当吉他弹唱跑调的《Lemon》，无人机在暮色里升起，镜头记录下五个影子在金色穹顶下交叠。夜风掀起Chloe霏霏的银发，发间的白色花瓣落在Tomiko的金属项圈上，仙女月裙摆的星月刺绣擦过陶喜乐的笑涡，而Tomiko指尖的电子烟雾气，正悄悄缠绕着Chloe霏霏腕间的玫瑰纹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