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的秋阳斜斜照进摄影棚，金属支架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铁板烧鬼舞把化妆刷插进缠满红绳的丸子头，沾着金粉的食指戳了戳监视器屏幕：”Jean左腿再抬高两厘米，光影切割线刚好落在脚踝蝴蝶结上。”
监视器里的九曲Jean闻言晃动了一下，青花瓷纹样的裙摆扫过红木鼓面，手腕上的银铃铛发出细碎声响。她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已经二十分钟，鼻尖沁出的汗珠在补光灯下晶莹发亮。
“停。”HatoriSama突然从折叠椅上起身，黑底金线的旗袍下摆扫过满地电线。她踩着十厘米细高跟走到鼓架前，冷白皮在强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你刚才眨眼频率比之前快了0.3秒。”
九曲Jean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正要说抱歉，却被塞进掌心的东西打断。皮皮奶可可爱不知何时钻到了她们中间，肉粉色洛丽塔裙摆上的流苏蹭过青花瓷鼓面，指尖捏着的橘子味硬糖在空气里划出抛物线：”吃糖糖，摄影师哥哥说中场休息啦！”
化妆镜前的无忌影社噗嗤笑出声，正在调整假发片的手一抖，银色长发间垂落的红丝带又散开几缕。她转身时耳坠上的金属羽毛叮当作响，改良汉服外搭的机车皮衣在转身时掀起气流：”Hatori你别吓唬新人，上次拍暗黑系主题，你可是把三个摄影师骂哭过。”
铁板烧鬼舞突然拽住九曲Jean的手腕，沾着金粉的手指在她锁骨处快速涂抹：”别动，你这里反光板没扫到。”微凉的触感让年轻模特条件反射缩了缩脖子，却听见造型师轻笑：”怕痒还选露肩款？”
整个摄影棚突然暗了下来。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声中，皮皮奶可可爱举着手机电筒蹦到中央，双马尾上的樱桃发卡闪着红光：”停电版走秀开始！”她突然摆出飞天姿势，宽大袖摆扫过无忌影社刚整理好的发片，银色发丝在光影中划出流星般的轨迹。
HatoriSama的声音穿透黑暗：”现在光线色温4300K，照度比标准值低37%，但明暗对比度刚好能突出布料暗纹。”她不知何时摸到了总控台，染着黑色甲油的手指在调光旋钮上轻点，”鬼舞，把备用反光板架到东南角45度。”
铁板烧鬼舞在黑暗里吹了声口哨，金属支架碰撞声随即响起。九曲Jean感觉有人往自己手里塞了杯温热的奶茶，无忌影社的声音贴着耳畔传来：”抹茶奶盖三分糖，Hatori的独家秘方。”甜香漫过舌尖时，她看到皮皮奶可可爱正用荧光棒在墙上画兔子，光轨在水泥墙面拖曳出粉色银河。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众人发现青花瓷鼓面上多了个歪歪扭扭的猫头涂鸦。皮皮奶可可爱把荧光棒藏到背后吹口哨，被无忌影社拎着后领拖去更衣室时，蓬松裙摆在地上扫出扇形痕迹。HatoriSama对着监视器皱眉三秒，突然转头看向正在补口红的铁板烧鬼舞：”鬼舞，把你那个会发光的耳骨夹给她。”
当九曲Jean重新站上鼓面时，脚踝处的电子镣铐突然亮起幽蓝冷光。铁板烧鬼舞蹲在鼓架下方调整灯带，发间垂落的红绳扫过她脚背：”现在想象你是被锁在祭坛上的海妖，但别摆出苦大仇深的表情。”她说着突然掏出防狼警报器，”来，按下这个，我要你受惊瞬间的眼神。”
无忌影社抱着双臂斜倚在桁架旁，突然从工具包里掏出瓶液体眼影：”加点这个。”银色细闪随着她抖动的动作洒落，”传说塞壬的眼泪会变成珍珠，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破碎感。”
快门声响起的瞬间，皮皮奶可可爱从更衣室探出头，脸上还带着没擦净的荧光颜料。她突然抓起道具架上的油纸伞，伞面旋转时垂落的琉璃坠子叮咚作响：”Jean看这里！”伞面展开的刹那，伞骨间垂落的流苏扫过镜头，九曲Jean条件反射地露出被惊吓到的表情，瞳孔里映着漫天飞舞的荧光粉。
所有人屏住呼吸的十秒里，HatoriSama突然抓起对讲机：”三号机位推近，白平衡调至7000K。”她转身时旗袍开衩处闪过银色腿环，高跟鞋精准踩在总控台某个按钮上，”现在，把鼓面旋转15度。”
铁板烧鬼舞在鼓架下笑出声：”你早该让道具组装旋转底盘。”她说话时耳骨夹的蓝光映在九曲Jean小腿上，像是月光下的海浪，”别僵着，现在你是被人类抓住的人鱼公主，正在考虑要不要用歌声弄沉整艘船。”
拍摄结束时，皮皮奶可可爱第一个扑到监视器前，双马尾扫过无忌影社刚拆下来的假发片。当那张混合着惊惶与破碎感的成片出现在屏幕上时，九曲Jean突然被五双手同时抓住——HatoriSama在调整她耳坠角度，铁板烧鬼舞往她肩头撒亮粉，无忌影社蹲在地上整理裙摆褶皱，皮皮奶可可爱则举着粉饼追着她鼻尖补妆。
“最后三张。”摄影师的声音混在补光板的电流声里，”这次要……”
“要灵魂出窍的感觉！”皮皮奶可可爱突然抢话，踮脚把冰镇矿泉水贴在九曲Jean后颈。年轻模特倒吸冷气的表情定格在镜头里，眼尾还沾着铁板烧鬼舞刚才抹上去的鎏金眼影。无忌影社突然扯开她束腰的系带，轻纱裙摆如烟雾般垂落时，HatoriSama将鼓槌塞进她手中：”现在，砸了这面鼓。”
鼓面破裂的巨响中，飞溅的木屑在强光下变成金色雨点。九曲Jean握着半截鼓槌抬头，看见五个人的身影在逆光中模糊成色块，铁板烧鬼舞耳骨夹的蓝光，HatoriSama旗袍上的金线，皮皮奶可可爱裙摆的粉晕，无忌影社发间的银丝，还有自己手腕上晃动的铃铛，在快门下融成银河旋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