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张思允放下单反相机的瞬间，阳炎型小菠萝正踮着脚尖往MIYA的银白色长发里别水晶发卡。摄影棚顶端的环形灯在他们头顶投下珍珠色的光晕，将三人笼在朦胧的光影里。我缩在角落的懒人沙发里，咬着吸管看她们忙碌，冰镇柠檬茶的酸涩在舌尖炸开。
“Endmag你倒是来帮忙啊！”阳炎型小菠萝突然扭头喊我，她改良版的水手服裙摆随着动作扬起，露出膝盖上方十公分的绝对领域。这个永远顶着粉色双马尾的二次元少女，此刻正把三条不同颜色的choker往MIYA脖子上比划。
MIYA正对着化妆镜调整假睫毛，纤长的手指在眼尾轻轻按压。她耳垂上的蓝宝石耳坠忽然折射出细碎的光，让我想起去年米兰时装周后台，她穿着高定礼服站在镁光灯下时，颈间流淌的那片星河。
“我觉得黑色更适合今天的主题。”张思允突然出声。她今天穿了件改良式旗袍，墨绿色丝绸裹着窈窕的身段，盘扣松开两颗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指尖还残留着调试相机时沾上的金属冷香，此刻正捏着支电子烟，薄荷味的雾气从唇齿间溢出。
化妆台的LED灯突然开始频闪，空气里浮动的金色粉尘突然凝滞。当第二十颗水晶发卡即将坠落的瞬间，更衣室的门被撞开了。
“Surprise！”
穿着彩虹渐变色lo裙的少女旋风般卷进来，裙撑上的蕾丝蝴蝶结擦过我鼻尖时，我闻到某种清甜的果香。DreamlikeUwU把沉重的道具箱”砰”地砸在地上，箱盖弹开的瞬间，数十支羽毛笔和羊皮卷轴哗啦啦滚到地毯上。
“中世纪魔女集会主题怎么样？”她甩了甩缀满星星发饰的浅紫色长发，从箱底拽出件镶嵌月光石的法袍，”我连占星仪都借来了！”
阳炎型小菠萝的choker”啪嗒”掉在地上。MIYA的假睫毛翘起危险的弧度，张思允的电子烟悬在半空，而我终于被柠檬茶呛得咳嗽起来——此刻更衣室墙上的挂钟显示，距离杂志封面拍摄还有四十七分钟。
“时空裂缝。”张思允突然说。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她。旗袍美人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鞋跟碾过满地狼藉时发出清脆声响。她弯腰捡起某张泛黄的羊皮纸，指尖划过用金粉描绘的星象图：”不是魔女集会，是时空裂缝。”
当环形灯重新亮起时，我们五个人正挤在更衣室的穿衣镜前。DreamlikeUwU的魔女帽斜斜扣在MIYA头顶，阳炎型小菠萝的水手服领结系在我颈间，张思允的旗袍外披着件缀满电子元件的未来感斗篷。而此刻镜中映出的，是五个不同时空的旅人在虫洞交汇的瞬间。
拍摄现场突然陷入黑暗的刹那，我听见阳炎型小菠萝的惊叫混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当应急灯亮起时，我看见张思允正单手扶着踉跄的MIYA，而DreamlikeUwU的裙撑卡在了我的铆钉腰带上。
“电流过载。”张思允的声音依然冷静，但旗袍后背渗出的薄汗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色的光晕。她指挥我们搬开挡住配电箱的道具时，我看见她藏在袖口的纹身——串二进制代码，据说翻译过来是”光影永恒”。
重新启动的环形灯将影子投在幕布上，交织成奇异的光网。阳炎型小菠萝突然踮起脚尖，lo裙的蕾丝边擦过我的手腕：”Endmag你站这里！”她身上传来焦糖爆米花的甜香，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质手套传来。
当快门声第108次响起时，MIYA的银发正巧拂过DreamlikeUwU的魔女帽，而我金属质感的锁骨链缠绕在张思允的盘扣上。阳炎型小菠萝的粉色发梢扫过镜头，在底片上留下道暧昧的弧光。
“最后五分钟！”摄影师喊话的瞬间，张思允突然拽住我的铆钉腰带。我踉跄着跌进由她们体温构筑的旋涡，听见五道呼吸频率逐渐重叠。MIYA的蓝宝石耳坠擦过我的鼻尖，DreamlikeUwU裙摆的铃铛在耳边摇晃，阳炎型小菠萝的choker不知何时转移到了张思允颈间。
镁光灯炸裂的瞬间，我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在眼前展开：穿旗袍的机械姬，执星象图的赛博魔女，水手服外披着金属战甲的少女，耳坠化作数据流的精灵，还有裹在羊皮卷轴里的末日旅人。当所有光源同时熄灭，我们的指甲油在黑暗中泛着幽幽荧光——张思允的墨绿，我的猩红，MIYA的冰蓝，阳炎型小菠萝的樱花粉，还有DreamlikeUwU的星空紫。
收工后我们挤在自动贩卖机前抢最后罐热可可时，阳炎型小菠萝突然指着天空喊：”流星！”所有人仰头的瞬间，我听见五串笑声在夜风里碰撞成星屑。张思允旗袍的盘扣不知何时又松开了两颗，MIYA的银发缠住了DreamlikeUwU的星星发卡，而我的铆钉靴正踩在阳炎型小菠萝散开的鞋带上。
便利店暖黄的光晕里，我们举着关东煮碰杯。汤勺交错时升腾的雾气中，阳炎型小菠萝在餐巾纸上画下今天的造型草图，DreamlikeUwU正往热可可里加第三包糖，MIYA用吸管在杯底摆出星座图案，张思允的电子烟在玻璃窗上呵出二进制雾凇，而我偷偷拍下了这帧即将消散的时空切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