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的绸缎扫过化妆镜边缘，艾静香对着镜子调整珍珠耳坠时，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镜中映出立花花裹着黑色亮片鱼尾裙的身影，这位蝉联三届亚洲超模冠军的冷美人正用睫毛刷轻点下眼睑，眼尾那颗泪痣在镁光灯下泛着碎钻般的光泽。
“艾小姐今天这件苏绣旗袍，倒是衬得人比牡丹艳。”立花花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丝绸，指尖叩了叩化妆台面，”听说这次压轴环节临时换成双人走秀？”
更衣室布帘突然被掀开，顶着粉色双马尾的白甜抱着三件礼服踉跄跌出，腰间松垮的腰带勾住了Eve的铆钉腰链。这位中法混血模特正咬着发圈整理波浪长发，银色眼影随着错愕表情颤动：”甜，你踩着我高定的裙摆了！”
“对、对不起！”白甜涨红着脸蹲下整理裙摆，后颈贴着的退热贴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作为刚签约三个月的新人，她显然还没适应秀场后台的兵荒马乱。Eve突然轻笑出声，摘下自己耳垂的蓝宝石耳钉别在女孩发间：”紧张时记得数T台步数，二十七步就能走到光里。”
化妆间门被推开时，正撞见秀人网内部vip举着手机支架进来。这位拥有千万粉丝的网红经纪人今天穿着香槟色西装，胸前别着的翡翠蜻蜓胸针是某位影后去年慈善拍卖会的赠品。”姑娘们，三分钟后开场。”她晃了晃手机，”不过刚接到通知，静香需要临时加段民国舞。”
艾静香正在系盘扣的手指顿住，镜中旗袍领口处的白海棠刺绣随着呼吸起伏。立花花突然起身，黑色裙摆扫过满地衣架：”我学生时代练过五年剑舞。”她解开手腕缠绕的丝巾，露出内侧淡粉色的陈旧疤痕，”若艾小姐不嫌弃…”
T台灯光转为昏黄时，观众席响起成片快门声。艾静香执绢扇旋身，立花花反握道具长剑划出银弧，两种截然不同的质感在追光下竟糅合成水墨画般的写意。当白甜抱着琵琶从她们身后走出时，原本设计的单人定点pose变成了三重奏——Eve不知何时换上了月白色长衫，执竹笛斜倚在雕花门框旁。
后台监控屏前，秀人网内部vip正在调整直播滤镜的手突然停顿。画面里四个身影错落有致，白甜指尖扫过的琴弦震落了她发间摇摇欲坠的蓝宝石，立花花剑尖轻挑接住坠落的耳钉，艾静香的绢扇恰在此时展开，绣着”山河无恙”的扇面完美遮住了Eve因忘动作产生的半秒卡顿。
谢幕时暴雨突至，玻璃天幕被雨点砸出密集的鼓点。五位姑娘挤在后台唯一的烘干机前，Eve正用镊子帮白甜取下勾在蕾丝里的铆钉，立花花破天荒分享了自己的暖手宝。艾静香望着雾气朦胧的镜子，忽然发现旗袍开衩处别着枚翡翠蜻蜓胸针，金属翅翼上还沾着秀人网内部vip常用的雪松香水味。
“下个月故宫文创大秀…”经纪人擦拭镜头的身影倒映在穿衣镜里，”需要五位能即兴处理意外的模特。”烘干机嗡鸣声中，白甜偷偷把退热贴换成清凉贴，Eve的竹笛卡进立花花的剑鞘，艾静香抚平旗袍褶皱时，听见雨声里混进了春燕振翅的轻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