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MTMeng模特联盟的化妆间还亮着灯。麻花麻花酱对着镜子第九次调整假睫毛的位置,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泛起青白色。她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西门小玉的银质化妆刷正以某种规律敲打着大理石台面,每声脆响都像在丈量着新人模特的心跳频率。
“第三排的备用鞋全被赞助商收回去了。”波波豹突然撞开玻璃门冲进来,红色挑染的碎发沾着汗珠贴在额角,手里攥着三支断掉的高跟鞋跟,”我试穿过道的时候听到封疆疆在和主办方吵架,说临时换压轴模特是行业大忌。”
空气突然凝固成实体。麻花麻花酱的睫毛胶水在指尖拉出半透明的细丝,西门小玉的化妆刷终于停止敲击,金属柄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这是巴黎时装周亚洲新锐场的后台,原本定好的五位模特里突然有三人食物中毒,MTMeng联盟临时凑出这支”救火队”,此刻距离开场只剩四小时十七分钟。
封疆疆踩着十厘米的裸色高跟鞋走进来时,化妆间温度似乎骤降五度。这位从业十二年的超模摘下墨镜,眼尾的银色眼线像把出鞘的利刃:”波波豹去C区借两套36码的样衣,西门负责调整所有人的台步节奏,麻花酱——”她停顿半秒,目光扫过少女微微发抖的膝盖,”把备用秀服上的蝴蝶结全部拆下来。”
当麻花麻花酱抱着二十七个缎面蝴蝶结不知所措时,西门小玉突然抽走她怀中的丝缎。这位以”冰雕美人”著称的模特从工具箱里翻出热熔胶枪,将蝴蝶结错落有致地粘在麻花酱的白色抹胸裙上。”低头。”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西门小玉用最后三个蝴蝶结遮住了麻花酱锁骨下方的过敏红疹。
秀场音乐响起的瞬间,波波豹正用发夹固定自己滑落的肩带。她转身时撞进封疆疆的香水雾里,前调是雪松混着广藿香的凛冽气息。”记住,”封疆疆按住新人模特的肩膀,”走到第三盏追光灯时,对着镜头咬嘴唇。”
T台的强光灼烧着视网膜,麻花麻花酱数着心跳踏上传送带。第五步时她踩到西门小玉遗落的珍珠耳环,身体倾斜的刹那,有人从背后托住她的腰线。波波豹标志性的酒窝在余光里一闪而过,带着薄荷糖的清凉气息擦过耳畔:”跟着我的节奏呼吸。”
最终谢幕时,封疆疆将四人推至聚光灯中心。她藏在背后的手指还沾着粉底液——十分钟前帮西门小玉补妆时蹭到的。后台监控拍下了某个隐秘时刻:当主办方宣布加开特别返场时,麻花麻花酱偷偷把波波豹磨破的脚后跟贴上自己备用的防磨贴,而西门小玉正用镊子帮封疆疆拔掉鬓角的白发。
凌晨的庆功宴上,波波豹往香槟里扔跳跳糖的举动引发连锁反应。封疆疆的钻石耳钉掉进西门小玉的鱼尾裙褶皱里,四个女生蹲在地上找首饰时头顶相撞,笑声惊飞了露台的白鸽。麻花麻花酱掏出手机拍下这幕:照片里西门小玉的冰山脸被波波豹画上猫咪胡须,封疆疆举着红酒杯当放大镜,而她自己的裙摆上还粘着半个没拆干净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