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三点的阳光斜斜照进摄影棚，落地窗外的梧桐叶将光斑剪碎成跳动的金箔。沧霁桔梗单手扶着反光板边缘，垂落的银灰色长发被穿堂风掀起，露出后颈用防水眼线笔画的桔梗花刺青。
“阿寨寨的机车头盔借我戴五分钟。”SeeShe突然掀开更衣帘探出头，发梢还滴着染发剂的孔雀蓝，”棚顶那盏射灯角度太刁钻，我要用反光材质制造光爆效果。”
NinJa阿寨寨正蹲在置物架上调整广角镜头，黑色战术裤上挂着的登山扣叮当作响。她头也不回地反手抛去头盔，金属拉链在空中划出银亮的抛物线。SeeShe接住时突然轻呼：”里面怎么有薄荷糖融化了？”
“上周拍摄摩托车主题外景，头盔夹层塞了三盒曼妥思当应急干粮。”阿寨寨说话时仍在调整三脚架高度，左手小指套着的忍者镖造型戒指刮过云台螺丝，擦出几点蓝紫色火花。她总说真正的忍者应该能在任何环境补充卡路里。
更衣室突然传来布料撕裂声，接着是朱可儿Flower带着哭腔的尖叫。正在给假发编入真花的阿包也是兔娘立刻弹起来，头顶的兔耳发箍撞到吊灯晃出细碎光晕。她冲过去时差点被沧霁桔梗散落满地的和服腰带绊倒——那些印着浮世绘海浪的绸缎正被鼓风机吹得上下翻飞。
“腰封刺绣勾住蕾丝衬裙了！”朱可儿的声音闷在层层叠叠的裙撑里，”这身暗黑洛丽塔装是租来的，押金要三个月生活费啊！”
阿包从工具包摸出迷你剪刀，粉色美甲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贝母的光泽。她钻进足有十二层的裙摆时，腰间的绒球钥匙扣不小心蹭到沧霁桔梗正在整理的绢花，那些用宣纸染制的桔梗花瞬间被染成淡粉色。
“别碰我的桔梗！”沧霁桔梗猛地转身，木屐在地面擦出刺耳声响。她跪坐在榻榻米上抢救花朵时，发髻间的玳瑁梳子掉进SeeShe调了一半的显影液里。
混乱中阿寨寨突然吹了声口哨，所有人下意识看向她手指的方向。监视器里实时画面正定格在某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朱可儿被勾住的裙摆撕裂成不对称的弧度，阿包剪开的腰封意外形成哥特式镂空，沧霁桔梗散落的绢花恰好卡在裙撑骨架间，SeeShe的头盔反光在背景墙投射出破碎的光斑。
“我要这个瞬间。”阿寨寨按下连拍键的声音像某种机械鸟鸣，”朱可儿你现在像被荆棘囚禁的暗黑精灵，阿包是误闯禁地的兔子园丁，沧霁的桔梗正在吞噬光明，SeeShe是操纵光的女巫——这比原定企划惊艳二十倍。”
更衣室里突然安静下来，鼓风机吹起SeeShe刚染的蓝发，发丝拂过沧霁桔梗抢救出来的绢花。阿包小心翼翼地从裙摆里钻出来，发现钥匙扣的绒球沾满了朱可儿的黑色唇釉。五个人的影子在阳光里重叠成奇异形状，像某种神秘图腾。
三小时后，当最后一组镜头拍完，阿寨寨从战术背包掏出个漆器食盒。掀开盖子时抹茶粉簌簌落在她黑色指甲上：”京都带回来的生八桥，要配着朱可儿包里那瓶玫瑰糖浆吃。”SeeShe立刻贡献出保温杯里的冰滴咖啡，沧霁桔梗默默摆开五个描金瓷碟，阿包变魔术似的摸出一包跳跳糖。
玻璃幕墙外暮色渐浓，摄影棚的射灯在甜品碟边沿镀上金边。五个人的手机同时响起提示音——品牌方发来的紧急修改意见。她们对视一眼，朱可儿突然把玫瑰糖浆倒在阿寨寨的忍者护额上：”不如说设备进水资料全毁，明天重新拍一组更好的？”
阿包腕间的兔子手链在笑声中叮咚作响，SeeShe新染的蓝发在空调风里飘成海浪。沧霁桔梗低头整理绢花时，发现不知谁悄悄在里面夹了片玫瑰花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