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东京被热浪包裹得透不过气,涩谷十字路口的电子屏正在循环播放秋季时装周宣传片。恩田直幸站在星巴克二楼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美式杯壁凝结的水珠,深灰色西装裤裹着的长腿突然顿住——预告片里闪过五个不同肤色的模特剪影,右下角标注着「特别企划:多元宇宙」的字样。
“叮——”
LINE提示音划破寂静,经纪人发来定位:表参道Hills地下三层停车场。
穿着黑色吊带的女孩正蹲在保姆车轮胎旁补妆,眼线笔在颠簸中拉出飞扬的弧度。恩田的牛津鞋刚踏入阴影,就听见清脆的”哎呀”声,镶满水钻的手机壳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砸中她脚边摆放整齐的Jimmy Choo高跟鞋。
“对、对不起!”纪念小小v5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薄荷绿挑染的刘海沾着粉底液,”我是新人纪念,他们都叫我小纪…”她突然瞪圆眼睛盯着恩田耳垂,”天啊!这是Tasaki的珍珠母贝耳钉对不对?去年巴黎高定时装周闭场模特戴的就是这个!”
恩田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却撞上带着松木香气的体温。穿驼色风衣的KoreanRealgraphic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机镜头正对着两人:”3、2、1——茄子!”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恩田条件反射地侧脸避开,镜头里只留下她绷紧的下颌线。
“别紧张啊前辈,”KoreanRealgraphic晃了晃手机,”INS直播而已,现在在线人数已经破万了哦。”她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耳骨上三枚银环随着转头叮当作响。
“各位观众,我们现在位于…”清冷的女声突然插入,穿水墨旗袍的SiHua思话举着云台从立柱后转出,领口盘扣随着步伐轻轻颤动,”可以看到本次时装周特别企划的候场区采用…”她突然卡住,手机屏幕上飘过成串”旗袍姐姐杀我”的弹幕。
保姆车门”哗啦”一声拉开,穿oversize卫衣的女生抱着保温杯跳下来:”人都到齐啦?我是胜利的小生活,叫我阿胜就好。”她卫衣下摆露出半截格子睡裤,”导演说今天要拍组跨次元海报,主题是…”突然响起的警报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五双高跟鞋慌乱地踩过消防通道,安全出口的绿光在SiHua思话的珍珠项链上折射出诡异光斑。当她们冲进B3-17号影棚时,举着场记板的副导演正在咆哮:”还有二十分钟开场!你们五个现在立刻去换装!”
更衣室里漂浮着五种香水味。恩田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时,听见身后布料撕裂的声响。纪念小小v5的蕾丝腰封卡在胯骨,KoreanRealgraphic的指甲油在真丝裙摆刮出细痕,SiHua思话的旗袍开衩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开。
“别动。”恩田的手指穿过纪念的薄荷色发丝,将安全别针咬在唇间。KoreanRealgraphic突然举起手机:”直播继续!现在收看人数突破十万了!”镜头里,恩田的侧脸和纪念涨红的耳尖形成奇妙构图,SiHua思话默默把云台对准正在帮阿胜整理假发的化妆师。
当五个人终于站在环形补光灯下时,阿胜突然指着幕布尖叫:”这背景是银河啊!”灯光师擦着汗解释:”企划主题是平行宇宙相遇,需要你们表现…”话音未落,KoreanRealgraphic已经摆出标准的杂志姿势,SiHua思话的团扇却勾住了恩田的珍珠耳钉。
“疼…”恩田倒吸冷气的声音被纪念的惊呼盖过:”流星!背景有流星划过了!”阿胜突然掏出保温杯往空中泼去,枸杞和菊花茶在强光下化作金色星雨。KoreanRealgraphic的直播镜头记录下这个瞬间:SiHua思话的团扇接住三颗水珠,恩田的耳钉折射出彩虹,纪念的绿发丝粘着菊花瓣,阿胜的卫衣口袋露出半包跳跳糖。
快门声响起的刹那,五个人突然默契地看向不同方向。恩田的指尖还捏着纪念腰封的飘带,KoreanRealgraphic的银耳环勾住了SiHua思话的翡翠发簪,阿胜的保温杯在镜头边缘泛着微光。当这张海报三个月后挂满银座商圈时,没人注意到背景银河里藏着五颗特别亮的星星,就像更衣室镜面上用口红画的临时星座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