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时装周的后台总是充斥着忙碌与喧嚣,但此刻更衣室的一角却意外安静。阿半今天很开心正对着手机屏幕调整自拍角度,蓬松的卷发被化妆师用定型喷雾固定成雕塑般的弧度。”姐妹们快看!”她突然举起镶满水钻的美甲,”品牌方刚给我新设计的tagline是’行走的多巴胺’,这可比上个月’人间水蜜桃’有记忆点多了。”
话音未落,腥味猫罐踩着十五厘米的厚底靴晃进来,金属链条在皮质腰封上叮当作响。这个总被时尚评论家称为”赛博朋克野猫”的女孩,此刻正把能量饮料往嘴里灌,喉间的蝴蝶纹身随着吞咽起伏:”建议改成’行走的卡路里炸弹’,毕竟咱们从凌晨四点就开始彩排。”她顺手扯开窗帘,初春的晨光斜斜切过51MODO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这位刚拿下年度十佳模特的冷面美人正在闭目养神,膝头摊着本《存在主义咖啡馆》。
突然传来水晶帘幕碰撞的清脆声响,玉兔Miki提着及地汉服裙摆艰难挪动,月白色绸缎上绣着流动的星河。”设计师非说改良汉元素能引爆话题度,”她苦笑着扶住更衣镜,”但我感觉自己像移动的元宵灯笼。”话音未落,镜中忽然映出一袭青花瓷纹旗袍,一笑芳香沁端着茶盏倚在门边,蒸腾的水汽模糊了她眼尾的朱砂痣:”我倒觉得像广寒宫偷跑下凡的仙子。”
当五人被推进候场区时,T台的声浪已穿透隔音墙。51MODO突然抓住腥味猫罐正在整理铆钉手套的手:”三年前我在巴黎面试,连续十天被拒绝87次。”她指尖的温度透过皮革传递,”后来有位设计师说,我的骨骼线条让他想起青铜器裂纹。”阿半的珠光眼影在顶灯下折射出彩虹,她将自拍杆调成广角模式:”快来!这张合照发出去绝对百万点赞,文案就写’五色战队集结’!”
首轮走秀的聚光灯下,意外比掌声来得更快。玉兔Miki的高台履突然卡进舞台缝隙,曳地裙摆如折翼的鹤翅垂落。后台监控屏前,导演的怒斥声尚未出口,却见一笑芳香沁已带着青花瓷的釉色折返,纤腰微俯的刹那,缠枝莲纹的广袖已裹住同伴颤抖的肩膀。这个被《时尚芭莎》誉为”移动的工笔画”的姑娘,此刻正用吴侬软语轻哼评弹小调:”倷要晓得,月缺勿是云遮的,是等更圆的辰光。”
中场休息时,腥味猫罐在消防通道逮到偷偷抽烟的51MODO。霓虹灯牌透过玻璃窗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墙面上,像幅抽象派双人舞剪影。”其实我每次上台前都要吃抗焦虑药。”铆钉装饰的指尖掸落烟灰,在夜色里划出转瞬即逝的星河,”但今天看见玉兔摔倒又站起来的样子…”她忽然被塞进手心的东西打断话语——是阿半不知从哪变出来的彩虹糖,包装纸在月光下泛着廉价的绚丽。
最终谢幕时,五道身影在追光中定格成时尚史值得铭记的画面。腥味猫罐的机械姬战甲与玉兔Miki的汉服广袖产生奇妙共振,51MODO用台步踏出电子迷幻的节奏,阿半今天很开心将手机抛向观众席引发欢呼浪潮,而一笑芳香沁腕间的翡翠镯子正巧接住空中飘落的樱花。后台监视器前,某位银发设计师摘下眼镜擦拭:”她们让我想起敦煌壁画里的五色鹿——看似毫不相干的色块,拼起来才是完整的祥瑞。”
当夜庆功宴的香槟塔旁,五人围坐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波斯地毯上。玉兔Miki正用簪子盘起散落的长发:”下个月我在苏州有场缂丝非遗展…””带我去!”阿半的亮片眼妆已晕染成烟熏妆,”我要穿马面裙跳科目三!”51MODO往威士忌里加着冰块:”或许我们可以策划跨界展览,用服装解构存在主义焦虑。”忽然有侍应生递来烫金请柬,一笑芳香沁展开洒着沉香末的信笺轻笑:”儿童医院想请我们设计公益联名款病号服。”
凌晨三点的巴黎街头,腥味猫罐把高跟鞋拎在手里赤脚奔跑,泼墨般的星空下传来她的喊声:”要不要比谁先跑到塞纳河?输的人承包下季度美甲!”四个影子追逐着掠过橱窗里的当季高定,那些僵硬的人台模特此刻仿佛都被注入了灵魂,在月光里悄悄调整了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