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笼罩着魔都外滩时，黄浦江面倒映着万国建筑博览群的霓虹，陆家嘴三件套的玻璃幕墙亮起蓝色光带。周妍希抱着印着奶瓶图案的帆布包挤进地铁，粉色卫衣上沾着片场带来的彩带，耳边还回响着导演的怒吼：”土肥圆穿什么高定！”
外滩十八号顶层的空中花园正进行着某奢侈品牌晚宴。白研将鎏金刺绣披帛搭在镂空露背礼服上，垂至脚踝的银发被江风吹得微微扬起。她倚在玻璃围栏边，看着楼下蚂蚁般的人群里那个粉色身影踉跄着跑向地铁口。
“白小姐，您的香槟。”侍者递来水晶杯，白研瞥见杯壁上自己倒映的异色瞳——左眼是暗红，右眼是浅金。她忽然想起三天前在Ligui丽柜工作室，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姑娘抱着平板电脑冲进摄影棚：”白研姐，这次《稚乖画册》的主题是’破碎感萝莉’，您看这个造型……”
“我要全息投影的汉服撕裂特效。”白研当时打断道，指尖点着平板上的设计图，”裂口处要显示二进制代码流动，就像…”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像系统出现bug。”
此刻晚宴现场，GlamARchive的主理人踩着十厘米红底鞋走来。黑色西装收腰设计勒出惊人曲线，耳垂上磁悬浮耳环正在缓慢旋转。”白小姐，听说您推掉了巴黎时装周的开场秀？”
白研晃了晃香槟杯，气泡升腾间看见江对岸巨型广告屏正播放着《稚乖画册》的宣传片。画面里穿lo裙的姑娘突然变成像素块崩解，又重组为身着机甲战袍的形态——正是Ligui丽柜最新推出的虚拟偶像技术。
“比起真实走秀，现在观众更爱看数字分身不是吗？”白研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后颈，那里有块硬币大小的皮肤闪烁着金属光泽。
此时在地铁通道里，周妍希被LED屏上的招聘广告吸引驻足。全息投影里，穿改良旗袍的虚拟偶像正在展示某电商平台的新款汉服，右下角标注着”技术支持：GlamARchive × Ligui丽柜联合实验室”。
“时薪五百？”周妍希凑近看招聘要求，”数字模特素体调试员…擅长cosplay…”她捏了捏自己肉乎乎的脸颊，卫衣兜里的奶瓶钥匙扣突然发出提示音。打开手机，Ligui丽柜的面试通知跳出来：”请于明早十点携带个人配饰到陆家嘴环球金融中心…”
次日清晨，白研在环球金融中心86层的全景电梯里遇到抱着帆布包的周妍希。当电梯升至300米高空，周妍希突然指着窗外惊叫：”那个广告屏上的古风美人，眼睛颜色和白研姐一模一样！”
白研猛地转身，看见江对面巨屏上正在展示《稚乖画册》与Ligui丽柜的联名虚拟偶像。画面中的银发少女穿着襦裙机甲，左眼暗红右眼浅金，额间朱砂痣位置与自己分毫不差。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92层。玻璃门开启瞬间，GlamARchive主理人踩着恨天高迎面走来：”欢迎来到真实与虚拟的临界点。”她身后实验室里，数十个全息舱正在扫描模特的身体数据，墙上投影着”数字永生计划”倒计时。
周妍希的帆布包突然被吸到某个全息舱前，奶瓶钥匙扣发出诡异蓝光。操作台屏幕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非法接入端口…3号素体数据异常…”与此同时，白研后颈的金属斑块开始发烫，实验室所有显示屏同时出现《稚乖画册》的logo。
“原来你们在收集真人数据制造虚拟偶像？”白研扯下披帛，露出的后背赫然有串发光代码。周妍希突然举起奶瓶钥匙扣，上面投影出Ligui丽柜的绝密文件——正是三年前某次AI模特实验的事故报告。
“当时参与实验的七位模特…”周妍希的声音在发抖，”他们的意识都被上传到…”话未说完，整栋大楼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时，实验室里的全息舱全部开启，走出七个与白研面容相似的数字人。
GlamARchive主理人突然笑出声：”既然被发现了…”她按下腕表，所有出口降下钛合金闸门，”就让你们成为第八、第九位素体吧。”
这时周妍希的奶瓶钥匙扣突然投射出蓝色光幕，Ligui丽柜的虚拟偶像破屏而出，机甲襦裙在现实空间展开成防护力场。白研趁机扯下耳环掷向主控台，耳环竟化作数据流侵入系统。
“你以为我为什么总戴着这个？”白研的银发无风自动，异色瞳亮如星辰，”三年前被上传意识时，我可是偷偷带出来些好东西…”她身后的全息投影突然具象化成实体，七个数字人纷纷转身面向GlamARchive主理人。
周妍希看着自己钥匙扣投射出的虚拟偶像正在改写实验室程序，突然听见白研说：”土肥圆，把你卫衣上的彩带给我——那上面有今天拍摄用的导电纤维吧？”
当警笛声响彻陆家嘴时，朝阳正从黄浦江面升起。周妍希看着被带走的GlamARchive团队，忽然发现白研后颈的金属斑块消失了。而自己帆布包里的奶瓶钥匙扣，不知何时变成了U盘形状。
“要加入《稚乖画册》的新企划吗？”白研递来一张黑卡，上面印着”真实虚拟联盟”的logo，”你的配饰黑科技，加上我的数据操控能力……”
江风吹散周妍希的双马尾，她看见对岸广告屏上正播放着新闻：”昨夜某实验室发生数据泄漏事故，多个虚拟偶像项目暂停…”而屏幕右下角，有个穿lo裙的像素小人正悄悄比着胜利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