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的霓虹灯牌次第亮起时，PoppaChan踩着十厘米细高跟冲进化妆间，手机直播界面还闪着不断滚动的弹幕。”姐妹们，快看这个热搜！”她晃动着镶满水钻的美甲，屏幕上#跨界国潮大秀的词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
正在给假发片喷定型喷雾的小小玉酱突然停住动作，镜面折射出她微微瞪大的杏眼：”这不是…婠婠么前几天试穿的那套鎏金刺绣旗袍？”她纤细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突然倒抽一口冷气：”等等，这件改良汉服的版式设计怎么和Yoko宅夏上周直播展示的废稿那么像？”
角落里的摄影补光灯突然被按灭，Photochips从三脚架后探出头，黑色渔夫帽檐下露出半截银蓝色挑染的短发：”我这里有更劲爆的——”她举起单反相机，液晶屏上是时装周后台抓拍的画面：戴着狐狸面具的模特腰间别着刻有”宅”字的玉牌，而本该属于婠婠么的流苏璎珞项圈却出现在品牌总监的私人藏品展上。
空气突然凝固的瞬间，更衣室绒布帘哗啦作响。婠婠么拎着青瓷色缎面裙摆款款走出，发间步摇随着步伐轻颤，却在看见众人凝重的表情时猛然顿住：”发生什么事了？”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冰凉的翡翠禁步，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及笄礼。
“叮——”Yoko宅夏的手机突然在梳妆台震动，她咬着皮筋扎起双马尾的动作停滞，屏幕上跳出的匿名邮件附件里，赫然是去年她为小小玉酱拍摄私房照时意外入镜的设计手稿。向来元气满满的日系少女此刻脸色煞白，圆框眼镜滑到鼻尖都忘了推。
PoppaChan突然抓起化妆刷重重拍在理石台面，金属碰撞声惊得Photochips的相机差点脱手。”都给我醒醒！”这位以毒舌著称的美妆博主扯下夸张的蝴蝶结发箍，”你们没发现吗？所有证据都指向我们内部有人泄密，但每个指向都刻意得像是…”
“像是有人拿着放大镜在给我们制造裂缝。”小小玉酱轻声接话，指尖抚过平板边缘的猫咪贴纸。这个总是cosplay洛丽塔服饰的甜妹，此刻眼底晃动着与软萌外表不符的锐利：”从三个月前品牌方突然要求我们集体入驻开始，每次拍摄都会有道具莫名损坏。”
Photochips突然举起相机对着众人按下快门，闪光灯亮起的刹那，五张神色各异的面孔被定格。她翻转显示屏，画面里Yoko宅夏马尾末梢沾着的银色亮片，在强光下折射出与婠婠么禁步相同的冷光。”还记得上个月慈善夜被调包的珠宝吗？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在更衣室搞鬼……”
话未说完，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婠婠么条件反射地将小小玉酱拽到身后，层层叠叠的裙摆扫落梳妆台上的粉饼盒。门被推开瞬间，五道目光齐刷刷刺向闯入者——举着日程表的助理吓得后退半步，纸张雪花般散落一地。
当最后一片银杏叶飘落在摄影棚天窗时，五个人影正蹲在环形沙发后窃窃私语。PoppaChan的钻石美甲划过平板电脑，将偷拍的监控画面放大十倍：”看这个角度，每次事故发生时，三号机的云台都会偏移15度。”
“所以幕后黑手是…”Yoko宅夏的圆框眼镜闪过反光，突然抓起化妆刷捅向通风管道。金属撞击声里，微型摄像头应声掉落，尾端还粘着未融化的干冰雾气。小小玉酱捏起那个比纽扣还小的设备，粉色美甲轻轻一掰，露出内部刻着品牌logo的芯片。
婠婠么的禁步突然发出清脆的玉鸣，她解下腰间佩饰轻轻叩击地面，空灵的回声里混杂着细微的电流杂音。”难怪我的汉服配饰总在走秀时脱落，他们在翡翠里嵌了共振器。”向来温婉的古风美人冷笑时，眼尾朱砂痣艳得惊心。
Photochips突然将所有人推进更衣室，反锁的瞬间外面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她快速调出手机里的3D建模图：”整个摄影棚就是个巨型全息投影仪，他们想用我们的形象合成虚拟偶像……”
“但AI永远学不会这个。”PoppaChan突然扯掉半边假睫毛，蘸着眼线液在镜面写下串代码，”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小小玉酱的猫耳发卡怎么修好的吗？”她转头看向正在拆解直播设备的Yoko宅夏，”你当时用发卡里的电路板给我的美妆灯做了个稳压器。”
小小玉酱已经拆下裙撑钢圈，纤细手腕翻转间，钢丝变成微型信号屏蔽器。婠婠么的刺绣披帛被撕开内衬，金丝银线在Photochips手中编织成导电网络。当警报声穿透门板时，五双手同时按在中央控制台——汉服飘带缠住机械臂，洛丽塔裙摆兜住散落的芯片，日系双马尾发绳绞进齿轮缝隙。
全息投影熄灭的刹那，真正的星光从天窗倾泻而下。PoppaChan对着重新开启的直播镜头挑眉：”宝贝们看见了吗？这才是真实的女孩子——”镜头扫过小小玉酱粘着创可贴的手指，Yoko宅夏被机油弄脏的JK制服，婠婠么散落的发髻间倔强摇晃的步摇，最后定格在Photochips沾着锡箔碎片的相机镜头上。
深夜的茶水间飘着珍珠奶茶的甜香，五只贴着不同美甲的手碰在一起。Yoko宅夏吸着鼻涕泡说要把今夜写成轻小说，小小玉酱正用睫毛胶粘合禁步的翡翠碎片。Photochips突然轻笑：”你们猜明天热搜会是什么？#五大美人智斗AI#还是#电子国潮觉醒#？”
“都不对。”婠婠么将重新编好的禁步系回腰间，月光流过她恢复温婉的眉眼，”应该是——女孩子认真搞事业的样子，真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