镁光灯在巴黎大皇宫穹顶下织出金色的网，泥泥汝对着化妆镜调整耳坠时，恰好看见镜中倒映出羊小雪发颤的指尖。这个刚满十八岁的新人正在整理三米长的鸵鸟毛披肩，银白色羽毛随着她急促的呼吸簌簌抖动。
“试试用虎口卡住披肩骨缝。”李雅柔182CM的身影突然笼罩过来，超模特有的冷冽声线里带着温度。她俯身示范时，垂落的黑发与羊小雪的铂金发丝交叠，像两股不同质地的绸缎，”四年前米兰时装周后台，有位前辈教我用这个方法固定三十斤重的金属裙摆。”
隔壁梳妆台传来清脆的碰撞声。Cris卓娅祺将缀满水晶的唇釉往桌上一磕，镜面唇釉在灯光下折射出星芒：”现在的设计师越来越疯狂，上次让我踩着25cm的恨天高走火山岩T台。”混血模特Jessie婕西闻言轻笑，正在编发的指尖灵巧翻飞：”至少没让你像去年维密秀那样，背着会喷火的翅膀走钢索。”
化妆间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五个女孩的轮廓在幽蓝光线中格外清晰。泥泥汝摸出手机打开补光灯，照见羊小雪煞白的脸：”三年前我在大阪拍地铁广告，突然遇到地震停电……”她哼起昭和年代演歌的调子，羊小雪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李雅柔从随身包里掏出香氛蜡烛点燃，茉莉香混着Cris的柑橘香水，在狭小空间酿成奇特的安全感。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Jessie的编发造型分毫未乱。她对着镜子调整额间碎钻链条，突然转身朝羊小雪眨眼：”想不想试试我的秘密武器？”指尖沾着闪粉抹过新人锁骨，”在罗马拍神话主题大片时，造型师教我这样增强骨骼立体感。”羊小雪锁骨上的银河渐次浮现，映得眼眸亮如晨星。
后台广播响起法英中三语倒计时，李雅柔帮羊小雪系紧披肩时低声说：”走到第三块地砖就忘记观众，只听见羽毛摩擦空气的沙沙声。”泥泥汝整理着和服式腰封，袖口垂落的流苏扫过Cris正在佩戴的机械臂装饰，两种文化符号碰撞出奇异的和谐。Cris突然用俄语念了句普希金的诗，在众人疑惑目光中狡黠一笑：”给冷冰冰的赛博造型加点斯拉夫灵魂。”
当羊小雪踩着15cm的镭射长靴踏上T台，观众席传来惊叹的抽气声。银白披肩在她身后铺展如月华，每步都踏着李雅柔说的”第三块地砖定律”。泥泥汝在候场区用手机记录这道流动的银河，直播间瞬间涌入五万观众。她对着镜头展示腰封上的苏绣纹样：”这是苏州老师傅用0.1mm金线绣的百鸟朝凤，每只鸟的羽毛颜色都会随光线变化……”
大秀落幕后的庆功宴上，Jessie端着香槟杯倚在落地窗边。远处埃菲尔铁塔的灯光映在她混血轮廓上，像给雕塑镀了层金箔。”八岁时在唐人街被嘲笑’四不像’，现在这张脸倒成了通行证。”Cris的机械臂装饰还没卸下，金属指尖碰响酒杯：”我在圣彼得堡街头被星探发现时，他们说我的丹凤眼像西伯利亚狐狸。”
李雅柔正用修长手指教羊小雪解锁模特专用健身APP，闻言抬头：”上月在撒哈拉拍沙漠大片，当地女孩说我像移动的胡杨树。”泥泥汝凑过来展示手机里的弹幕：”粉丝说我的梨涡能盛住整个东京的樱花雨。”羊小雪望着玻璃幕墙上的倒影，忽然发现那道曾令她自卑的额间胎记，在霓虹灯下竟像枚小小的月亮印章。
凌晨三点的塞纳河泛起雾气，五个身影沿着河岸漫步。Jessie的碎钻链条在夜色中明明灭灭，Cris的机械臂偶尔反射车灯流光。泥泥汝突然小跑着踩上石栏，和服下摆被风鼓起如白鸟展翅：”上次在京都……”话未说完就被李雅柔拦腰抱下：”上次在悉尼海港大桥这么玩，害得安保追了我三条街。”羊小雪的笑声惊起夜鹭，羽翼拍打声融入远处教堂钟声。
当晨光染红圣母院尖顶时，她们在咖啡馆露天座分享最后一块可颂。羊小雪蘸着热巧克力写下ins文案：”第三块地砖定律：专注时全世界都会为你铺路。”泥泥汝镜头里，四个女孩的倒影在咖啡杯沿弯曲成彩虹弧线。晨雾散尽的河面上，驳船正载着新季时装驶向未知的港口，每道涟漪都藏着下个传奇的倒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