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LED化妆镜在零崎沙耶脸上投下冷光，她对着镜子调整耳坠的动作突然停滞——玻璃台面上映出的红色液体正顺着桌角蜿蜒。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味，她转身时深紫色裙摆扫过地面，在血泊边缘擦出暗色水痕。
“这是…”丝间舞的细高跟停在两米外，新拆封的CHANEL手包摔在地面。新人模特浅金色短发随着颤抖的呼吸起伏，瞳孔里倒映着蜷缩在更衣室角落的人影。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被染成暗红，垂落的手腕上还戴着精神病院的电子镣铐。
尖叫即将冲破喉咙的瞬间，冰凉的手指突然捂住丝间舞的嘴。USEJAN蓝蓝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薄荷绿美甲在黑暗中泛着荧光。”嘘——”她贴着新人耳朵呢喃，另一只手晃了晃正在录像的手机，”直播事故可比常规走秀点击量高300%哦。”
混乱的脚步声从走廊逼近，零崎沙耶抓起化妆台上的鎏金折扇。当安保人员破门而入时，看到的是四位模特围坐在血泊旁喝香槟的诡异画面。USEJAN蓝蓝正用美工刀削着苹果，果皮连成长长的螺旋落在尸体胸口；妹有SHOW踩着十厘米的铆钉靴，用鞋跟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新蔻島裹着雪狐毛披肩，在平板电脑上快速绘制着什么。
“各位要不要来张合影？”零崎沙耶突然用折扇敲碎香槟杯，玻璃碎片溅落在血泊里泛起涟漪。她踩着满地狼藉走到尸体旁，深紫色裙摆与鲜血融为一体，”毕竟这位小姐的遗作，可是穿着我代言的品牌呢。”
丝间舞终于看清死者面容——三天前在洗手间堵住她的那个练习生，当时对方正用修眉刀抵着自己脖颈，说要在这次时装周取代她的位置。此刻那只握过凶器的手无力地摊开着，掌心用血画着残缺的蜘蛛图案。
“别碰那个标记。”新蔻島突然出声，黑色指甲油在平板上划出尖锐声响。她将屏幕转向众人，上面是实时更新的暗网悬赏页面，某个加密频道的头像正是死者掌心的蜘蛛纹身。”这个组织专门收买模特制造事故，上个月米兰秀场的吊灯坠落…”
话音未落，整个后台的灯光突然熄灭。USEJAN蓝蓝的手机自动跳出全屏乱码，妹有SHOW的铆钉靴在地面擦出火星。当应急灯亮起时，尸体旁边的墙壁赫然出现血色涂鸦：NEXT IS YOU.
零崎沙耶的折扇啪地展开，鎏金扇面在红光中映出妖异纹路：”看来有人不想让演出提前落幕呢。”她踩着血泊走向更衣室暗门，裙摆拖出的痕迹像条蜿蜒的毒蛇，”丝间舞小姐，你不想知道洗手间那天的监控为什么故障吗？”
新人模特的珍珠耳环突然断裂，滚落的珠子在血泊里弹跳。USEJAN蓝蓝弯腰去捡时，发现某颗珍珠内部嵌着微型摄像头。妹有SHOW突然扯开自己的铆钉皮衣，腰间的LED灯带组成不断跳动的倒计时——00:14:59。
“设计师在衣服里装GPS不稀奇，”新蔻島划亮火柴点燃香烟，火光照亮她锁骨处的条形码刺青，”但能把炸弹缝进维多利亚的秘密同款内衣…”烟灰飘落在倒计时显示屏上，数字突然加速跳动。
零崎沙耶的折扇尖端弹出利刃，划开妹有SHOW的皮质腰带。五颗微型胶囊滚落地面，USEJAN蓝蓝用美甲钳夹起其中一颗：”哇哦，俄罗斯轮盘赌的新玩法？”她突然将胶囊塞进丝间舞颤抖的嘴唇，”咽下去，或者我帮你切开喉咙。”
更衣室外传来警笛声时，新蔻島掀开雪狐披肩，内侧缝满的电子元件正在闪烁。她将平板电脑抛向监控摄像头，画面立刻切换成时装周直播。”现在全世界都看到这场秀了，”黑色指甲划过倒计时归零的显示屏，”猜猜炸弹引爆时，观众会觉得这是行为艺术还是恐怖袭击？”
丝间舞在窒息感中摸到那颗胶囊，舌尖尝到薄荷糖的清凉。USEJAN蓝蓝的笑声像玻璃碎裂：”新人教育课程结束~”她转身时马尾辫扫过丝间舞泛红的眼眶，”不过洗手间的监控确实是我黑的，毕竟你被威胁的样子…”涂着薄荷绿甲油的手指划过自己脖颈，”太适合当短视频封面了。”
警员破门瞬间，零崎沙耶的折扇利刃抵住妹有SHOW的后颈：”设计师先生，您该换裁缝了。”被划破的假皮下露出男人的喉结，妹有SHOW的本音带着沙哑笑意：”不愧是蝉联三届暗网票选最危险超模的零崎小姐。”
新蔻島熄灭香烟时，平板电脑弹出加密转账成功的提示。她对着监控镜头比出枪击手势，背景里USEJAN蓝蓝正对着警方的执法记录仪补妆。丝间舞终于瘫坐在血泊里，看着自己掌心不知何时被塞进的U盘——里面是时装周所有赞助商的洗钱证据。
当救护车抬走尸体时，零崎沙川重新盘起散落的发髻。深紫色裙摆擦过警方的取证标签，她对着更衣镜调整珍珠耳环，镜面倒映出窗外某栋大楼的天台闪光——狙击枪的瞄准镜正从她胸口缓缓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