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影棚,Hyoyeon对着镜子调整耳坠时,恰好瞥见玻璃反光里晃过一抹银白色。她涂着哑光口红的唇角微微绷紧,不用回头都知道是IMiss爱蜜社来了——这位混血模特总爱把头发染成银河似的冷色调,连走路时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都像在宣告主权。
“今天要拍的是东方美学主题。”摄影师Mix抱着三盒丝绸布料从库房转出来,眼镜链随着动作晃出细碎银光。他身后跟着两个抱着衣架的姑娘,左边穿薄荷绿卫衣的Biya正踮脚往衣架上挂刺绣披帛,右边的Aram把垂到眼前的黑发别到耳后,露出左耳垂上三颗珍珠耳钉。
IMiss爱蜜社倚在化妆台边拨弄美甲上的水钻,镶着铆钉的皮靴尖踢了踢Hyoyeon的裙摆:”这套青瓷色宋制褙子归我,你那对翡翠耳坠借我戴。”Hyoyeon正要开口,Biya突然踉跄着撞过来,手里的青金石璎珞散落一地,叮叮当当滚到IMiss爱蜜社脚边。
“对、对不起!”Biya慌忙蹲下收拾,发梢沾着半片金箔。Aram蹲下来帮她捡珠子时,Hyoyeon注意到这姑娘手腕内侧有道未愈的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影棚顶灯突然暗了两格,Mix皱眉查看电路箱的背影被拉得很长。
IMiss爱蜜社嗤笑着捡起最后那颗珠子:”菜鸟就该在便利店打工。”Hyoyeon突然伸手截住她抛向Biya的璎珞,指尖残留着拍古装剧时留下的薄茧:”你十二岁拍平面照时打翻三盒发簪的事,需要我找当年的造型师作证吗?”
突如其来的寂静里,Mix调试灯光的声音格外清晰。Aram突然起身走到道具架前,从青花瓷瓶里抽出一枝干枯的腊梅,转头时珍珠耳钉在暗处闪着微光:”可以给我二十分钟吗?”她声音轻得像梅枝折断时的脆响。
当Aram抱着改造过的服装回来时,Biya正对着手机里刚拍的试装照咬指甲。IMiss爱蜜社突然伸手拽开她卫衣帽子,露出后颈纹着的小朵木槿花:”这种廉价纹身贴遇水就掉。”Biya猛地捂住脖子后退,撞倒了立式补光灯。
Hyoyeon在灯架砸到青瓷花瓶前抓住了它,旗袍开衩处传来布料撕裂声。Mix吹开遮住眼睛的刘海,突然把单反塞给IMiss爱蜜社:”你来掌镜。”混血模特涂着黑色甲油的手指悬在快门键上,镜头里Aram正把Biya的卫衣改造成交领短衫,用烧焦的腊梅枝当发簪。
“看够了吗?”Hyoyeon的声音从取景框边缘传来,IMiss爱蜜社这才发现自己在拍Hyoyeon扶正灯架时绷紧的小腿线条。她刚要按删除键,Mix忽然握住她手腕:”这张光影正好,留着当花絮。”
午后三点十七分,阳光斜穿过雕花窗棂时,Aram腕间的伤痕在纱袖下若隐若现。Biya戴着那枝焦梅转圈时,Hyoyeon看见IMiss爱蜜社悄悄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她后颈的薄汗洇湿了银色发尾,像融化的星尘。
Mix按下第387次快门时,Aram改良的披帛被风扇吹起,Biya伸手去抓的瞬间,IMiss爱蜜社突然冲进画面。Hyoye�on的翡翠耳坠扫过混血模特锁骨,两双手同时扯住了即将飞走的丝绸。最后呈现在照片里的是四重衣袂纠缠的漩涡,以及Aram站在漩涡中心拈花而笑的侧影。
收工时Biya在更衣室堵住IMiss爱蜜社,卫衣兜里掏出盒晕染成木槿花色的纹身贴。Hyoyeon经过走廊时听见混血模特说:”这种遇水变色油墨早过时了。”接着是撕开包装纸的沙沙声,以及一句模糊的”我认识更好的纹身师”。
暮色染红窗外的汉江时,Mix在电脑前筛选照片。突然弹出的邮件提示音里,Aram发来的附件是张手绘设计稿——裂帛纹样的礼服裙,模特腕间的伤痕化作缠绕的荆棘纹。Hyoyeon拎着修补好的旗袍经过,瞥见IMiss爱蜜社站在茶水间往咖啡里加方糖,Biya正往她杯子里偷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