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的时候，魔镜街拍团队的银色商务车已经停在了外滩源的石板路上。摄影师老林推开车门时，被六月底潮湿的空气扑了满身，举着咖啡杯的手在空中停顿半秒，”ArtGravia这次玩真的啊，把三个不同赛道的顶流凑一起。”
车厢里正在调试镜头的助理小夏笑出声：”听说那个日本来的五更百鬼，昨天在机场被粉丝追着拍了三条街，保安都拦不住她往人群里扔符咒。”话音未落，后排传来布料摩擦的细响，戴着黑色渔夫帽的女生突然直起腰，手腕上银铃叮当，”是祈福用的御守。”
小夏吓得差点摔了镜头盖，这才看清缩在后排阴影里的人影。五更百鬼的及腰长发泛着深紫色，改良版和服领口别着金属骷髅胸针，膝盖上摊着本画满奇怪符号的笔记本。老林瞥见她指甲上暗红色的彼岸花纹样，突然想起上周热搜榜上#百鬼夜行#的词条。
摄影棚里冷气开得足，Yebin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进来时，化妆镜前的MikomiHokina正在往锁骨扑金粉。韩国模特标志性的茶色卷发垂在腰际，黑色吊带裙掐出极致的腰臀比，却在看到日本女孩夸张的露背装时皱了皱眉。
“听说这次主题是东方幻想？”Yebin用英语问得客气，指尖划过化妆台上散落的牡丹绢花，”我以为会更…优雅些。”她身后突然传来布料撕裂的脆响，五更百鬼的宽袖和服勾住了水晶吊灯，整个人挂在半空中晃荡，笔记本哗啦啦掉在地上。
Mikomi噗嗤笑出声，染成樱粉色的短发随着动作颤动，镶嵌水钻的美甲戳了戳Yebin紧绷的后背：”别当教科书啦，要不要试试我的赛博风腰链？”她掀开自己缀满金属链条的裙摆，露出大腿上青色的般若刺青。化妆师举着粉扑的手僵在半空，眼看要冷场，门口突然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响。
ArtGravia的首席策划Anya踩着鳄鱼皮长靴进来，黑色西装里真空穿着珍珠马甲，身后跟着抱文件夹的魔镜街拍主编。”姑娘们，看看这个。”她甩出平板，屏幕上是实时热搜榜——#虚拟偶像入侵时尚圈#的词条正在以每分钟三万次的速度攀升。
五更百鬼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缠住的衣带，蹲在地上捡笔记本时突然开口：”他们用的光影算法抄袭了我的式神召唤阵。”她翻开其中一页，泛黄纸页上墨色符咒竟在LED灯下泛出荧光。Mikomi凑过去看时，整页符纸突然无风自动，吓得化妆师打翻了散粉盒。
拍摄现场突然停电是在下午三点十七分。老林刚调整好环形补光灯的角度，整个影棚瞬间陷入黑暗，只有五更百鬼笔记本上的符咒泛着幽蓝微光。Yebin的高跟鞋卡在地板缝隙里，听见Mikomi在黑暗里喊：”我抓住百鬼酱的袖子了！别松手！”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本该在控制室的Anya站在总闸前，手里捏着烧焦的保险丝：”虚拟公司的商业间谍比我想象的来得快。”她身后站着浑身湿透的魔镜主编，怀里护着泡水的设计图，”外景车在苏州河畔被动了手脚，备用发电机也坏了。”
五更百鬼突然蹲下来开始拆影棚的电缆，和服下摆沾满灰尘：”给我二十分钟。”她从笔记本上撕下三张符纸，用口红在背面画起复杂纹路。Mikomi不知从哪摸出电焊枪，把化妆间的金属衣架熔成奇怪形状。Yebin犹豫片刻，摘下价值六位数的钻石耳坠递给老林：”打碎它，棱镜折射能让采光效率提升40%。”
当虚拟偶像的应援车出现在外滩源路口时，影棚顶部的自制发电机正发出轰鸣。五更百鬼把画满符咒的电缆甩上变压器，整条南京东路的霓虹灯突然开始频闪。Mikomi扯开裙摆的安全别针，将改装过的金属腰链甩成导电体。Yebin站在自制棱镜阵列中心，钻石碎片在她脚边铺成银河。
快门声响起的刹那，虚拟应援屏突然黑屏。老林的镜头里，三个身影在电光火石间交叠——五更百鬼的符咒悬浮在半空，Mikomi的金属链缠住Yebin的钻石棱镜，折射出的七彩光斑穿透雨雾，在黄浦江面投出巨大的凤凰图腾。
次日清晨，#东方赛博凤凰#的话题爆了热搜。ArtGravia官网放出的花絮视频里，浑身沾着机油的三个女生在应急灯下碰珍珠奶茶，五更百鬼的笔记本摊在咖啡渍里，某页写着”式神编号043：上海特别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