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摄影棚时,汪知子正对着镜子调整肩带。镜面里突然闯进一抹粉蓝色,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瓜希酱来了——只有这个永远十八岁模样的女孩,会把蕾丝蓬蓬裙穿得毫不违和。
“知子姐,你看我今天的腮红是不是太夸张?”瓜希酱把脸凑过来,苹果肌上两团樱花粉晕染得像是刚偷喝了清酒。汪知子刚要开口,后颈突然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激得一颤,转头看见怡子yiii握着瓶冰镇乌龙茶冲她眨眼:”化妆师说今天要拍八小时,要不要赌谁会先补第三次口红?”
更衣室的布帘哗啦掀开,周于希Sandy踩着十厘米细高跟走出来,黑色鱼尾裙摆扫过满地接线板。这位以冷艳著称的模特边调整钻石耳钉边接话:”我赌聂傲娇会先摔道具。”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行李箱滚轮卡顿的声响。聂傲娇拖着半人高的银色行李箱撞进来,墨镜还挂在鼻尖,白色西装裤上沾着可疑的咖啡渍。”这破电梯居然停在二十三楼检修,”她把墨镜推上发顶,露出眼尾标志性的泪痣,”谁负责的场地?”
空气凝固了三秒。汪知子看着聂傲娇裤腿的污渍,突然伸手扯下自己腰间的珍珠腰链:”用这个遮。”瓜希酱已经举着去渍笔冲过来,怡子yiii不知从哪摸出块刺绣手帕,周于希Sandy则直接蹲下用美甲刀挑开裤脚线——五个人的影子在镜墙里交叠成奇怪的几何图形。
拍摄进行到第三套造型时出了意外。当聂傲娇按摄影师要求斜倚在金属装置上,装置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汪知子最先反应过来,冲过去抓住聂傲娇的手腕,周于希Sandy的高跟鞋重重踢在装置底座维持平衡,怡子yiii和瓜希酱同时拽住了装置两侧的绸布。
“你们…”聂傲娇被四双手架着安全落地时,耳尖难得泛起血色。汪知子捡起她掉落的墨镜递过去:”赔我杯珍珠奶茶就行。”转身时却被拽住衣角,听见身后传来闷闷的声音:”要超大杯加双份芋圆。”
中场休息时,怡子yiii坐在道具箱上弹尤克里里。瓜希酱晃着双腿跟着哼唱,发梢的星星发卡随着节奏闪烁。周于希Sandy忽然从化妆包掏出五支不同色号的口红:”试试这个新出的中国色系列?”聂傲娇嘴上说着”幼稚”,手指却诚实地伸向那支”鹤顶红”。
当夕阳把摄影棚染成蜜糖色时,最后一套造型需要全员穿着纯白婚纱登场。聂傲娇对着镜子调整头纱,突然发现腰间系着汪知子早晨给的珍珠腰链。周于希Sandy正帮瓜希酱别住总往下滑的蝴蝶结,怡子yiii把尤克里里琴弦拆下来给所有人当临时束腰。
快门声响起的瞬间,汪知子感觉左肩一沉。瓜希酱歪着头靠过来,发间橙花香气混着怡子yiii腕间的雪松香,周于希Sandy的钻石耳坠折射着夕阳,聂傲娇藏在背后的手正偷偷帮她拉平裙摆褶皱。五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在镜头里绽放成同一束光。
收工时,聂傲娇的银色行李箱被遗忘在角落。汪知子打开准备提醒她,看见箱盖上贴满各场秀的通行证贴纸,最上面那张还粘着半片干枯的玫瑰花瓣。抬头时撞上聂傲娇慌张的视线,两人同时笑出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