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东京街头，SeeShe将墨镜推到头顶，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位常年穿梭于巴黎和纽约秀场的华裔超模，此刻正站在涩谷十字路口的人群中，霓虹灯映得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泛着温润光泽。她刚刚收到希威摄影发来的邀约邮件——一场以「东方美学解构」为主题的跨界艺术拍摄，参与者名单里赫然列着三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Mikomi Hokina小姐会在半小时后到达工作室。」助理的消息弹出时，SeeShe正倚在银座某栋玻璃幕墙大厦顶层的化妆间里。镜面墙折射着窗外流动的云层，她望着镜中自己眉骨上特意加深的黛青色眼影，这是今晨造型师根据她带来的唐代陶俑画册设计的妆容。门铃响起时，她转身看见穿黑色漆皮风衣的日法混血模特踩着十厘米铆钉靴走进来，银色短发利落地别在耳后，怀里却抱着一只毛茸茸的柴犬玩偶。
「听说你收集了三百个不同版本的《源氏物语》？」SeeShe用日语开口，指尖点了点Mikomi风衣领口绣着的紫藤花纹样。混血模特愣怔半秒，突然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本江户时期浮世绘师复刻的绘本：「这是我曾祖母结婚时的嫁妆。」两人对着泛黄纸页上勾勒的十二单衣褶皱讨论起和服束带与巴黎高定时装的腰线设计，直到走廊传来一阵清亮的笑声。
门被推开时带进一阵栀子花香。小蛮妖Yummy举着自拍杆倒退着进来，手机镜头正对着身后穿月白色旗袍的西门小玉。「直播间家人们看好了！这就是被《Vogue》称为『行走的水墨画』的古典美人——」她故意拖长音调，而西门小玉已从锦缎手包里抽出柄缂丝团扇，恰到好处地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眼尾用螺子黛描摹的远山眉。弹幕瞬间被「求口红色号」和「扇子链接」刷屏。
希威摄影的导演举起场记板时，四束顶光同时打在铺满宣纸的环形舞台上。SeeShe赤足踏过浸染靛蓝颜料的丝绸，裙摆扫过Mikomi布置的枯山水沙盘；小蛮妖Yummy突然甩开高跟鞋，将手机架在三角架上开启360度全景直播模式，而西门小玉正用簪花小楷在墙面题写汉俳，墨汁顺着宣纸滴落在Mikomi带来的京都老铁壶上。当四人的影子在投影仪制造的虚拟竹林里重叠时，希威摄影突然关掉了所有灯光。
黑暗中，小蛮妖Yummy的手机屏幕成了唯一光源。她下意识地将镜头转向其余三人——SeeShe将珍珠项链拆解成星图贴在锁骨，Mikomi把柴犬玩偶塞进铁壶做成装置艺术，西门小玉的团扇倒映着流动的弹幕文字。四个截然不同的美学符号在像素点的跃动中奇妙交融，直播间观看人数突破百万的提示音与希威摄影按下快门的声响同时响起。
次日清晨，四人挤在涉谷的居酒屋里分食一锅相扑火锅。小蛮妖Yummy正给西门小玉演示如何用滤镜突出旗袍的苏绣暗纹，Mikomi突然用筷子蘸着清酒在桌面上画出个服装结构图：「如果把SeeShe的唐代披帛和我的机车夹克做层叠设计……」SeeShe笑着把虾滑舀进她碗里，窗外的晨光透过玻璃映在四人交叠的衣袖上，像极了昨夜那场未曾预设的东方美学解构实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