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摄影棚像被浸泡在冰美式里，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鸣。SSA丝社裹着银灰色皮草缩在折叠椅上，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出冷白的光晕。突然响起的塑料帘掀动声惊得她手抖，咖啡色美甲戳中了直播间的关闭键。
“草莓罐头洒在蕾丝裙上这种事，不是应该发生在三流言情剧里吗？”混血模特Heihwa抱着双臂斜靠在门框上，蓝灰色瞳孔在顶灯下流转着金属光泽。她身后探出颗扎着蝴蝶结双马尾的脑袋，小瑶幺幺举着沾满糖霜的甜甜圈，奶油蹭在嘴角像偷吃蜂蜜的熊。
化妆镜前的Leesnoww突然轻笑出声，软糯的韩语混着中文：”十分钟前粥粥躲在更衣室哭，睫毛膏都晕成熊猫眼了。”她手里的粉扑轻轻按压着草莓印花裙摆上的污渍，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受伤的小动物。
“才没有哭！”更衣室门被猛地推开，十万口草莓粥粥顶着乱蓬蓬的栗色卷发冲出来，泡泡袖上还粘着半片草莓果肉，”是隐形眼镜进灰了！”她粉色运动鞋在地面蹭出短促的摩擦声，撞翻的金属衣架在瓷砖上敲出清脆的叮当。
SSA丝社终于从手机里抬起头，皮草滑落露出缀满水晶的吊带裙。她踩着十五厘米的铆钉靴走到粥粥面前，指尖挑起少女下巴：”知道这套高定值多少人的年薪吗？”冷冽的香水味混着这句话冻住了空气，小瑶幺幺的甜甜圈”啪嗒”掉在化妆台上。
“但…但草莓罐头真的很好吃啊。”粥粥的声音越来越小，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Heihwa突然大步走过来，黑色皮手套捏住粥粥的脸颊左右端详：”眼睛肿成这样，倒省了烟熏妆。”说着从紧身裤口袋掏出支鎏金唇釉，”想不想试试把污渍变成艺术品？”
凌晨五点十三分，打翻的草莓汁在Leesnoww的粉扑下渐渐晕染成渐变晚霞。小瑶幺幺不知从哪里翻出盒彩色砂糖，正踮着脚往裙摆上撒星星。Heihwa用唇釉在粥粥锁骨画了朵盛开的蔷薇，金属链条项链垂下来时，花蕊恰好盛住晃动的月光石。
“抬头。”SSA丝社的声音依旧冷得像冰，手里的电卷发棒却小心避开了粥粥的耳尖。当最后一缕卷发定型时，晨光恰好穿透雾面玻璃，为少女蓬松的发梢镀上金边。镜子里的倒影让粥粥捂住嘴巴——糖霜污渍变成了银河碎屑，草莓汁晕染出火烧云，而那朵金属蔷薇正在她颈间无声盛放。
八点整的拍摄现场，导演盯着监视器突然拍案而起。所有人屏住呼吸的瞬间，他颤抖着手指向粥粥：”这个造型！立刻联系品牌方申请专利！”闪光灯亮起的刹那，SSA丝社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Heihwa的皮手套搭上粥粥颤抖的肩膀，Leesnoww的裙摆扫过小瑶幺幺沾满砂糖的手指，五个人的影子在强光下融成绽放的星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