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穹顶洒下正午的阳光，将整座白色摄影棚映照得如同水晶宫。可可老师摘下遮光板时，指尖沾到了未干的油画颜料——这是WINGS影私荟特意布置的实景墙，用立体笔触复刻了莫奈的睡莲池。
“心妍的裙摆再抬高五公分。”她对着对讲机说话时，余光瞥见苏恩惠正在帮童小芯整理颈后的蝴蝶结。这两个姑娘总像磁铁两极，一个穿着黑色漆皮连体衣的冷艳美人，另一个套着糖果粉蓬蓬裙的鬼马精灵，此刻却因为丝带打结笑作一团。
升降梯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悬在半空的心妍小公主抓着威亚晃了晃，珍珠白的纱裙在鼓风机里绽成绽放的木兰花。WINGS的首席摄影师老陆刚要按下快门，突然扯着嗓子喊：”威亚师呢？威亚线入镜了！”
更衣室的门砰地被撞开，童小芯举着银色反光板冲出来，发梢还夹着没拆的粉色发卷。”用这个！”她把反光板斜插进威亚轨道缝隙，莫奈蓝的光斑恰好投射在心妍扬起的锁骨。老陆的相机立刻响起连拍音，像一串雀跃的鼓点。
苏恩惠不知何时站到了桁架顶端，黑色细高跟稳稳卡在钢架凹槽。她摘下自己耳垂上的水晶流苏耳环，扬手抛给悬空的心妍：”接着！当第七片裙摆的坠饰。”阳光穿透水晶棱柱，在白色幕布上投下彩虹，老陆的喉结动了动，快门声更密集了。
可可老师摸到控制台下的工具箱，掏出备用磁铁。当她踮脚去够断掉的威亚线时，闻到淡淡的雪松香——那是童小芯偷偷塞给每个模特的止汗膏味道。金属扣咬合的瞬间，她想起十年前自己还是模特时，那次差点摔下T台的意外。
“童童左边腰线塌了！”老陆突然皱眉。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心妍突然解开发髻，栗色长发瀑布般垂落：”苏苏，接住！”她将钻石发卡抛向苏恩惠，后者凌空接住别在自己腰间，黑色漆皮瞬间折射出银河光斑。童小芯默契地撕开裙摆衬纱，扯下两片缀在心妍裙角。
监控屏里的画面让整个影棚安静了五秒。老陆放下相机，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红塔山，在可可老师杀人的眼神里又塞回去。”这组片子，”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能上Vogue年度专题。”
收工时夕阳把玻璃墙染成蜜糖色。童小芯蹲在配电箱旁边，正用眼线笔在苏恩惠的漆皮靴上画小王子玫瑰。心妍把威亚线缠成花环戴在头顶，哼着《Lemon》的调子帮老陆整理SD卡。可可老师望着取景器里定格的画面：错位的配饰在光影中形成完美构图，就像她们看似混乱的配合最终织就惊艳之作。
更衣室突然传来重物倒地声。众人冲进去时，只见童小芯整个人栽在礼服堆里，手里还举着半块熔化的巧克力。”我想给威亚线上润滑油…”她鼻尖沾着可可粉傻笑。苏恩惠翻了个标志性的白眼，却用自己价值五位数的真丝衬衫给她擦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