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的上海时装周后台,宋昱欣对着镜子调整锁骨链的位置,指尖被冰凉的金属吊坠冻得微颤。更衣室外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二佐Nisa抱着咖啡推门而入,裙摆上缀着的流苏差点扫翻角落里的粉底盘。
“我的祖宗!”波波豹单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化妆品架,黑色蕾丝手套勾住二佐的后衣领,”你今早是喝了两罐红牛还是被雷劈了?”她新染的紫色长发有几缕黏在唇釉未干的嘴角,整个人像是刚从赛博朋克电影里走出来的女主角。
更衣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时,带着首尔初雪气息的冷香先飘了进来。표은지踩着十公分绑带凉鞋走进来,银灰色鱼尾裙摆随着步伐泛起月光般的涟漪。她刚要开口,突然被角落里探出的竹编团扇挡住去路。
“别碰那个衣架!”Genji云溪溪从汉服广袖里伸出白皙手腕,绣着金丝凤凰的裙裾在换衣凳上铺成扇形,”我好不容易才把十二件套的珍珠璎珞挂好。”她耳畔的翡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在顶灯下折射出青绿色的光晕。
宋昱欣突然站起身,金属链条在脖颈处勒出浅红印记:”我的祖母绿吊坠不见了。”她惯常清冷的声线裂开细纹,那是她祖母临终前握着放进她掌心的遗物。更衣室骤然安静下来,波波豹的香水喷瓶悬在半空,二佐咬着吸管发出突兀的吸气声。
“最后见到是什么时候?”EunjiPyo用韩式中文慢慢问道,指尖已经翻开随身携带的刺绣手包。云溪溪突然指向二佐的咖啡杯:”你刚才冲进来时,杯子是不是溅到昱欣姐的化妆台了?”
二佐慌忙摆手,腕间的珐琅手镯撞在金属衣架上叮当作响:”绝对没有!我离梳妆台至少…”话音未落,她踩着细高跟的左脚突然打滑,整个人朝着挂着二十套高定礼服的移动衣架扑去。波波豹的蕾丝手套及时抓住她后腰的礼服绑带,两股力量拉扯下,刺耳的布料撕裂声让所有人倒吸冷气。
“我的God!”二佐看着自己腰间绽开的蕾丝,眼泪在夸张的烟熏妆下晕成水墨画。云溪溪已经抖开备用的苏绣披帛围在她腰间:”先用这个挡着,等会我帮你缝。”她说话时发间的点翠簪子跟着点头,像只振翅欲飞的青鸟。
EunjiPyo突然蹲下身,耳畔的珍珠流苏垂落到地面:”这里有道闪粉痕迹。”她指尖抚过地板某处,浅绿色的荧光粉末在美甲下若隐若现。波波豹凑近时,发梢的葡萄紫扫过宋昱欣苍白的脸:”这是你眼影盘的碎粉吧?”
顺着断续的荧光痕迹,五人像追寻星图的旅人般挪开更衣凳。当云溪溪掀开自己的妆奁匣时,祖母绿吊坠正静静躺在螺钿镶嵌的首饰盒里,旁边散落着几颗脱落的东珠。”天啊!”她捂住嘴,”肯定是挂璎珞时不小心…”
宋昱欣把吊坠攥进掌心,祖母绿的棱角硌得生疼。她突然伸手帮云溪溪扶正摇摇欲坠的蝴蝶发钗:”下次可以直接跟我说。”向来淡漠的眉眼融化出些许温度,像冰层下涌动的春泉。
后台广播突然响起提示音,二佐拎着苏绣披帛原地转圈:”完蛋了完蛋了!我的开场造型…”波波豹已经扯开自己礼服腰间的黑色缎带,灵巧的手指将披帛穿进金属环扣:”转过去。”她说话时唇钉擦过二佐的耳垂,后者瞬间从耳尖红到锁骨。
当EunjiPyo帮云溪溪调整好最后一串珍珠流苏,宋昱欣突然伸手拦住要往外冲的二佐。她从自己手腕褪下鎏金跳脱环,扣在对方缀满水晶的颈链上:”聚光灯下需要多点反光。”转身时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线条依旧凌厉,却不再让人感觉寒冷。
T台入口处,五道迥异的身影在追光中交错。二佐的改良旗袍混搭着波波豹的哥特腰带,云溪溪的汉服飘带拂过EunjiPyo的鱼尾裙摆,宋昱欣锁骨间的祖母绿在强光下折射出十字星芒。当她们在台前碰触指尖完成定点pose时,观众席爆发的掌声惊飞了后台窗外的白鸽。
庆功宴的香槟塔映着午夜灯火时,云溪溪正用绣花针帮波波豹修补撕裂的网袜。二佐举着手机非要拍五人合影,EunjiPyo的珍珠耳环勾住了宋昱欣的钻石发夹。水晶吊灯的光晕里,五个不同时空走来的美丽灵魂,在这个秋夜编织出比任何高定面料都珍贵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