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东郊摄影基地的白色集装箱群在熹微晨光中若隐若现。木花琳琳把黑色马丁靴踩在金属折叠梯上,深紫色短发被鼓风机扬起时,恰好露出耳后那道淡粉色的疤——去年在东京走秀时被倒塌的桁架划伤的纪念品。
“琳琳姐,这套哥特风腰封是不是系得太紧了?”萌汉药Baby抱着毛绒熊猫玩偶从化妆间探出头,水蓝色洛丽塔裙撑卡在门框里发出布料撕裂的脆响。她低头看着腰间镶嵌铆钉的皮革腰封,金属扣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银芒。
金属碰撞声从顶棚传来,穿着工装裤的Heihwa正悬在钢架间调整追光灯。她咬着银色扳手的齿痕在晨光里清晰可见,黑色露指手套划过LED灯带时带起细小的静电火花。”灯光参数调好了,但三号机位反光板需要补位。”她说话时总是垂着眼睫,后颈的电子纹身随着动作闪烁出幽蓝的光。
“Momoko还没到?”吴雪瑶用尾指将碎发别回耳后,雪纺裙摆扫过满地缠绕的电线。作为品牌特邀的珠宝设计师,她正将最后那枚黑曜石胸针别在假人模特胸口,指尖残留的松节油气味与摄影棚的塑胶味微妙地交融。
话音未落,重型机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撕裂晨雾。南桃Momoko甩下薄荷绿头盔时,发梢还沾着秋露,改装机车后座绑着的樱花和果子礼盒正在晨风里摇晃。”筑地市场五点才开市哦~”她将热腾腾的玉子烧分给大家,和服振袖下露出缠着绷带的手腕——上周拍摄摩托车广告时擦伤的。
拍摄进行到第三套造型时变故突生。萌汉药Baby在旋转台上踩到过长的裙摆,整个人向后仰倒的瞬间,木花琳琳的皮质手套已经扣住她的腰封。金属支架倾倒的刹那,Heihwa甩出的钢索精准缠住支架,吴雪瑶扑过来时,胸针上的黑曜石在强光下折射出冰棱般的冷光。
“暂停二十分钟!”摄影师话音未落,南桃Momoko已经抱着急救箱出现。她半跪着给萌汉药Baby处理手肘擦伤时,振袖里滑落的檀香扇轻轻掠过少女含泪的眼角。”要樱花羊羹还是抹茶大福?”她变戏法似的从机车后备箱端出漆器食盒,甜香驱散了空气中的紧张。
重拍时Heihwa在控台输入新的灯光程序,追光灯随着模特的步伐自动调整角度。吴雪瑶拆解了那枚黑曜石胸针,重新镶嵌在木花琳琳的皮革护腕上。当萌汉药Baby再次站上旋转台,南桃Momoko悄悄在她裙撑里塞了个微型鼓风机。
午后的阳光穿透顶棚玻璃,在黑白棋盘格地砖上切割出几何光影。五个人的影子在强光里交叠成奇异的花纹,Heihwa的电子纹身闪烁着完成态的蓝光,吴雪瑶指尖的黑曜石映着木花琳琳的伤疤,南桃Momoko的檀香扇在鼓风机气流里开合,萌汉药Baby裙摆扬起的弧度恰好接住飘落的樱花花瓣。
收工时夕阳把集装箱染成蜜柑色。南桃Momoko的机车后座绑着大家的私服,Heihwa的扳手别在吴雪瑶的素描本封面上,萌汉药Baby的熊猫玩偶戴着木花琳琳的皮革手套。她们投在集装箱金属壁上的影子被无限拉长,最终在某个转角融为一体,如同暗房里多重曝光的底片,在显影液中逐渐浮现出不可复制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