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秀场后台,化妆镜前的LED灯带在镜面折射出冷白光线。妖君白研用尾指抹开唇釉晕染的边界,耳垂上垂落的黑曜石耳坠突然被人轻轻扯住。
“你这张脸再涂深色口红,活像刚喝完小孩血的千年老妖。”过期米线线喵叼着巧克力棒,左手还攥着没拆封的睫毛胶,”借你耳坠当道具拍个开箱视频呗?”
白研从镜子里斜睨她:”爪子拿开,当心我把你的猫耳朵发卡扔进咖啡机。”她话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玛鲁娜Manuela的俄语惊叫混着衣架倒塌声炸开。金发模特举着撕裂的裙摆,手机翻译软件机械地播报:”上帝啊!中国魔术贴质量太差!”
“那是暗扣。”FANDING的声音从衣架深处传来,黑色马丁靴踢开挡路的金属支架。这位以”反时尚”出圈的模特总监拎着热熔胶枪出现,左手还攥着三米长的薄纱,”诗诗Kiki呢?该试妆了。”
更衣室布帘突然晃了晃,探出颗缀满珍珠发夹的脑袋。”我穿错衣服了。”诗诗Kiki裹着窗帘似的绸缎,腰封缠得像是被绑架的希腊女神,”这真的是给人类设计的服装吗?”
后台的混乱在七点三十分达到巅峰。白研的银发被临时改成烟灰色,玛鲁娜的睫毛膏晕成哥特烟熏妆,线线喵不知从哪搞来台迷你缝纫机,正试图把秀场地图缝在裙撑里。”都别动!”FANDING突然扯掉自己卫衣的抽绳,”白研和玛鲁娜换装,线线喵负责拆掉诗诗腰上那堆破布。”
当八点的晨光穿透落地窗,五个身影在镜墙前定格成奇异画面。白研的暗黑系礼服被线线喵别上荧光猫耳发卡,玛鲁娜的破碎裙摆用热熔胶粘着诗诗的珍珠项链,FANDING把所有人卫衣抽绳编成腰带,而诗诗Kiki终于找到正确穿法——把三米薄纱当成披帛斜搭在肩头。
“知道为什么选你们吗?”FANDING突然开口,手指划过镜面映出的混乱倒影,”妖君白研能把高定穿出末日废土风,线线喵的改造总能引发热搜话题,玛鲁娜的维密身材配东欧脸孔,诗诗Kiki…”她停顿片刻,”你就算裹麻袋都像在走红毯。”
线线喵突然举起手机:”姐妹们看热搜!”#天使与恶魔后台实录#的话题正在攀升,九宫格照片里赫然是玛鲁娜拽着白研耳坠比耶,诗诗Kiki用薄纱缠住FANDING的镜头,以及线线喵蹲在衣架堆里啃汉堡的侧影。
白研嗤笑出声,黑曜石耳坠晃出细碎光斑:”现在谁还分得清谁是恶魔?”她勾住玛鲁娜的肩膀,后者正用翻译软件播放”中国时尚真带劲”的俄语发音。诗诗Kiki突然把薄纱抛向空中,轻纱落下时罩住五人头顶,像团坠入凡间的云絮。
当秀场灯光骤亮时,白研踩着十厘米厚底靴踏上T台,余光瞥见线线喵在幕布后举着猫耳发卡当应援灯。暗黑系礼服的开衩处,缝着玛鲁娜撕坏的蕾丝残片,随着台步在镁光灯下翻飞如蝶。走到定点位置时,她突然扯开腰间抽绳系带——台下惊呼声中,FANDING设计的可拆卸裙摆簌簌坠落,露出内层缝着秀场地图的银色衬裙。
回到后台时,线线喵正用睫毛胶修补玛鲁娜的水钻美甲。”你故意的!”诗诗Kiki边卸妆边笑,”那条衬裙根本是备用方案。”白研摘下耳坠扔给线线喵:”拿去拍开箱视频。”LED灯带不知何时切换成暖黄色,将满地狼藉照出油画质感。
FANDING突然抛来五罐可乐,气泡炸裂声里混着俄语祝酒词和珍珠落地的轻响。当晨光完全漫过落地窗时,五个交叠的剪影正在镜墙前碰杯,破碎的布料与化妆品散落满地,像场被定格的时尚灾难,又像某个传奇女团诞生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