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巴黎飘着细雪，塞纳河畔的摄影棚里，五位来自不同国度的模特正在为《VOGUE》四月刊拍摄封面。花リリ对着镜子调整耳际的百合花发饰，浅绿色薄纱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姿，像株会行走的铃兰花。这位日本女孩曾在京都植物园做了三年园艺师，直到被星探发现她修剪花枝时垂落的发丝比温室里的蝴蝶兰更动人。
“请把咖啡递给我好吗？”带着吴侬软语的请求从角落传来，美邵女Baby裹着白色羽绒服缩在暖气片旁，睫毛上还凝着从外景地带来的霜花。这位上海姑娘刚在米兰时装周创下连走七场秀的纪录，此刻却像只犯困的猫崽，只有脖颈间若隐若现的银色十字架项链泛着冷光——那是她外婆留下的护身符，每次登台前都要亲吻三次。
金属靴跟叩击地面的脆响打断静谧，RocksyLight甩着染成钴蓝色的短发闯进来，皮衣肩头的铆钉刮落了门框的冰凌。韩国模特界的”公益天使”刚结束孤儿院的圣诞派对，彩色涂鸦还留在她小麦色的手臂上。她掏出手机对着化妆镜整理刘海时，锁屏壁纸是二十个孩子簇拥着她的灿烂笑脸。
镜面突然映出双重身影，镜酱踮着脚尖为RocksyLight别上遗失的水晶耳夹。这个西安姑娘有双唐代壁画飞天般的丹凤眼，却在转身时撞翻了雯妹不讲道理捧着的马卡龙礼盒。粉色糖霜像星尘洒落在雯妹的蕾丝手套上，这位刚满十九岁的重庆女孩慌忙蹲下，发间铃铛发卡叮当作响，三个月前她还在解放碑直播教粉丝做火锅底料。
当摄影指导宣布拍摄主题是”冰与火的共生”时，花リリ指尖抚过玻璃幕墙的霜花，突然将头纱浸入干冰烟雾。流动的寒气缠绕着她裙摆的春藤刺绣，宛如被冰封的春日女神1。美邵女Baby褪去羽绒服露出背部全镂空的晚礼服，寒风中她脖颈间的十字架贴住脊椎，像把垂直的利刃刺破凛冬2。
“等等！”RocksyLight突然冲出摄影棚，十分钟后抱着从街角花店赊来的红玫瑰返回。她将花瓣撕碎抛向空中，烈烈红色掠过镜酱玄色旗袍的金线凤凰，有几片沾在雯妹的锁骨窝里，像雪地绽放的朱砂梅4。镜酱顺势旋身踢开积雪，敦煌壁画般的披帛在低温中划出金色轨迹，这个动作源自她幼时学习的京剧刀马旦功底。
拍摄因雯妹的突发状况暂停——她的蕾丝手套被冰花粘在金属道具上。正当众人慌乱时，美邵女Baby哼起江南小调，用体温呵化冰晶。花リリ抽出裙摆的丝线帮她缝合撕裂的蕾丝，针脚细密如植物脉络1。RocksyLight趁机给所有人画上临时纹身，在雯妹手腕点出雪绒花，在镜酱颈后描了只小凤凰。
最终成片里，花リリ在冰棱丛中托着将熄的烛火，火光照亮美邵女Baby眼中凝固的泪滴。RocksyLight的破洞牛仔裤里钻出玫瑰枝条，与镜酱的云锦披帛纠缠成DNA螺旋状。雯妹站在众人中央，发梢铃铛与指尖冰晶共振，掌心的马卡龙裂纹里迸出星河。她们身后，融化的冰霜正汇聚成春天的溪流。
深夜收工时，五人挤在更衣室分享保温壶里的醪糟汤圆。镜酱教大家用西安方言念唐诗，RocksyLight展示手机里孤儿院孩子的绘画，花リリ在每个人包里放了永生花标本。当美邵女Baby的十字架项链意外勾住雯妹的铃铛发卡，清脆的撞击声让她们笑作一团，呼出的白气在灯光下织成银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