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上海外滩被笼罩在灰蓝色的薄雾里，黄浦江的汽笛声刚响过三声，泥泥汝就抱着热美式咖啡撞开了摄影棚的玻璃门。她黑色马丁靴上的铆钉在木地板上敲出清脆声响，惊醒了蜷缩在沙发上的Dami。
“我的天！”Dami猛地掀开盖在脸上的渔夫帽，露出被压出红印的脸颊，”不是说今天拍暗黑哥特风吗？你穿得像个朋克乐队主唱是怎么回事？”
泥泥汝叼着咖啡吸管，单手扯开铆钉腰包，变魔术般掏出五支不同色号的唇釉，”这叫提前进入角色，懂不懂啊国际超模？”她故意把最后四个字拖得老长，惹得Dami抄起抱枕砸过来。
化妆镜突然亮起两簇幽蓝灯光，正在涂睫毛膏的CatDemon喵崽手一抖，眼线笔在眼尾拖出夸张的弧度。她对着镜子歪头看了三秒，突然掏出手机疯狂自拍：”这个意外猫妖妆绝了！”
“你们能不能安静点？”萌量守恒从更衣室探出毛茸茸的脑袋，粉色兔耳发箍歪斜地挂在栗色短发上，”我数学系毕业的都算不清这堆蕾丝腰封的绑法了！”她揪着腰间乱成一团的黑色绸带，活像只被渔网困住的小动物。
十点钟声响起时，丝慕GIRL踩着细高跟准时推门而入。银灰色丝绸长裙随着步伐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却在看见满地狼藉的瞬间凝固：”我的高定礼裙呢？”
空气突然安静。Dami慢慢举起手里被剪成破洞款式的长裙，泥泥汝正拿着打火机在裙摆边缘制造做旧效果。萌量守恒抱着一堆数学公式图解试图解释黄金分割裁剪法，而喵崽已经用丙烯颜料在裙角画了只龇牙咧嘴的卡通黑猫。
“你们…”丝慕深吸一口气，高跟鞋在地面敲出危险的节奏，”知道这件裙子要押我三个月房租吗？”
泥泥汝突然抓起桌上的金属链条甩出漂亮的弧线：”暗黑系不需要循规蹈矩！”链条精准缠住Dami的哥特风颈链，把两人拉近到鼻尖相抵的距离。Dami冷笑一声抽出裁缝剪，寒光闪过时链条应声而断，却顺势将裙摆剪出锋利的不规则形状。
萌量守恒突然拍手：”对哦！破碎感才是后现代美学的精髓！”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几何模型，将三角形金属片别在喵崽的锁骨位置。喵崽会意地撕开半边裙摆，露出覆盖着猫咪纹身贴纸的大腿——那些纹身会在紫外线下变成荧光色。
正午阳光穿透落地窗时，丝慕看着被改造得面目全非却意外惊艳的礼裙，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她扯下束发的水晶发卡，任黑色长发瀑布般倾泻：”既然要疯，不如彻底点。”说着将发卡别在泥泥汝的铆钉腰带上，金属碰撞出细碎的清响。
拍摄现场突然响起警报声，道具组的哥特风烛台意外引燃了背景纱幔。浓烟升腾的瞬间，Dami抄起灭火器的动作比男摄影师还快三倍。泥泥汝拽着萌量守恒往安全通道跑时，发现这个数学系少女居然在默算烟雾扩散速率。最令人瞠目的是喵崽，她踩着十公分厚底鞋还能抱着三脚架健步如飞，妆花成烟熏小野猫反而更契合主题。
火势控制住后，五个姑娘坐在消防通道台阶上分吃一包跳跳糖。萌量守恒突然指着喵崽锁骨上的三角形金属片：”这个角度正好符合30-60-90特殊直角三角形比例。”Dami往嘴里扔了颗糖果：”你数学好能不能算算我们刚才烧掉多少钱？”
丝慕突然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旷楼道回响。她摸出手机打开相册，火灾前抢拍的几张照片里，泥泥汝的铆钉反射着火光，Dami甩动链条的残影形成完美抛物线，萌量守恒的兔耳发箍在热浪中颤动，而喵崽正对着镜头比划猫爪——背景里燃烧的纱幔竟像流动的熔岩。
“这才是真正的暗黑美学。”泥泥汝舔着虎牙上的跳跳糖，”下次要不要试试废墟主题？”话音未落，消防通道的门被推开，工作人员喊着要拍火灾后的”战损妆”特辑。五个姑娘相视而笑，在彼此眼里看到同样的疯狂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