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暮色中,霓虹灯将老佛爷百货的玻璃穹顶映照得流光溢彩。后台化妆间里,五个女孩的行李箱挤在狭窄的过道上,空气中浮动着十几种香水味。大西瓜爱牙膏对着手机镜头比了个剪刀手,粉色假发上的西瓜发卡随着她夸张的动作晃了晃:「家人们看!这可是Mugler大秀的后台!」手机屏幕瞬间被弹幕淹没,直到一只涂着黑色甲油的手突然闯入画面——MenruiNyanko拎起她镶满铆钉的皮衣,对着镜头挑眉:「再拍到我换衣服,就把你牙膏挤进香奈儿唇釉里。」
苏小曼在角落摘下助听器,丝绸般的长发垂落在印着听障儿童画作的帆布包上。她纤长的手指正在给陌九Ya调整腰封,后者僵硬得像橱窗里的人偶模特。「放轻松,」苏小曼的声线带着江南水汽的温软,「你听过T台地板的呼吸声吗?它每秒钟都在说:踩我,踩我。」陌九Ya噗嗤笑出声,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
「三号台灯光故障!」突如其来的广播让化妆间陷入混乱。MARK踩着十厘米的绑带高跟鞋跨过满地衣架,黑色西装裤在走动间勾勒出凌厉的线条。她抓起对讲机时,腕间的机械表盘反射出冷光:「B区备用追光灯还能撑二十分钟,通知电工组带绝缘胶布去总控室——对,现在。」转身时她的马尾扫过大西瓜爱牙膏的直播镜头,弹幕突然炸开:「姐姐杀我!」
当五个女孩被迫挤进同一间备用更衣室时,MenruiNyanko正把第三支别针扎进过于宽松的腰线。苏小曼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这种斜纹软呢要用鱼骨撑,我帮你改。」她从帆布包里掏出针线包的动作,让陌九Ya想起老家巷口的绣娘。「你怎么会带这个?」「上个月在柬埔寨拍公益广告,当地裁缝教的。」苏小曼咬断线头时,MenruiNyanko发现她耳后有个小小的助听器在闪光。
大西瓜爱牙膏突然把手机怼到MARK面前:「快看!你上热搜了!」屏幕上#冷面指挥官#的词条下,正是MARK在后台指挥若定的九宫格。MARK瞥了眼点赞数破百万的动图,顺手帮陌九Ya系好背后的蝴蝶结:「数据不错,记得联系摄影师签肖像权协议。」
这场意外让设计师临时决定启用「废墟中的重生」主题。当MenruiNyanko踩着马丁靴踏上T台时,钉珠面罩下传来她含糊的宣言:「时尚不该是玻璃罩里的永生花。」她将苏小曼改造的破碎蕾丝裙摆甩成战旗,后台的MARK突然勾起唇角:「告诉《VOGUE》,明天的头条有了。」
散场时陌九Ya被留在空荡的秀场,月光透过穹顶在她脚下织出银色网格。苏小曼折返时看到她对着手机备忘录发呆:「在写日记?」「记今天学到的…」陌九Ya慌忙锁屏,「原来台步不是走直线,而是用骨盆写诗。」「要不要试试真正的诗?」苏小曼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咽喉处,声带震动的频率顺着指尖传来:「美——是——共——鸣。」
三个月后的上海时装周,五个名字并列出现在慈善大秀的海报上。大西瓜爱牙膏的直播间里,MenruiNyanko正给听障儿童模特调整猫耳头饰,MARK对着财务报表皱眉:「捐赠金额再加三个点。」而陌九Ya在后台教孩子们用体温融化T台上的薄霜——这是苏小曼设计的开场装置,为了告诉世界:有些温暖,只有残缺才能感知。
当最后一盏射灯熄灭时,有人看到MARK把庆功香槟换成了枸杞茶,大西瓜爱牙膏的西瓜发卡别在了苏小曼的助听器上,而MenruiNyanko的铆钉皮衣裹住了陌九Ya颤抖的肩膀。黄浦江的风吹散假睫毛上的水钻,像一场不会落幕的流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