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妖少姐，棚里的排水系统又罢工了！”
奶雯踩着十厘米的透明高跟鞋冲进化妆间时，正撞见妖少you1夹着电子烟在试衣镜前调整腰封。暴雨敲打着摄影棚的玻璃穹顶，混着远处雷声的轰鸣，像有谁在天上倾倒整座太平洋。妖少没回头，镜面里倒映出她眼尾的银色亮片，如同闪电凝成的碎钻。
化妆台前的北乃芽子正在叠纸鹤。这个日本姑娘永远随身带着和纸，此刻她纤长的睫毛都没颤动，浅樱色的指甲捏着折痕：”台风天拍泳装，策划组真是行为艺术。”
“临时改拍睡衣主题吧。”妖少转身时黑色薄纱睡袍扬起雾气，锁骨处的纹身若隐若现。她掠过瘫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晕崽Zz，指尖戳了戳对方蓬松的羊毛卷：”去通知摄制组调整布景，二十分钟后我要看到落地窗边的暴雨实景。”
（二）
奶瓶蹲在更衣室地上找珍珠项链时，正听见隔壁传来布料撕裂声。推开门就看见奶雯攥着条断掉的吊带，奶油色丝绸睡衣领口歪斜地挂在肩头，露出大片泛红的肌肤——过敏体质的姑娘又在拍摄前偷吃海鲜了。
“用我的遮瑕膏。”奶瓶把珍珠项链塞进她手心，自己脖子上已经换成银链，”记得混点粉底液调色，你皮肤比我暖半度。”话音刚落，整个摄影棚突然陷入黑暗，远处传来晕崽Zz的尖叫：”我不小心踢到总闸了！”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北乃芽子已经展开三张金箔和纸。她将纸鹤拆开重组，手指翻飞间变成镂空灯罩，手机电筒的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折痕，在墙面投下银河般的光斑。妖少吹了声口哨，把备用灯架推到光晕中央：”奶瓶站C位，奶雯用珍珠反光给芽子补轮廓。”
（三）
凌晨两点收工时，晕崽Zz从保温箱里掏出五杯芋泥波波奶茶。奶雯捧着热饮蜷在飘窗上，看雨帘在玻璃外织成流动的珠链：”你们知道吗？其实我准备了抗过敏药。”她举起卡通药盒晃了晃，鼻尖还泛着红晕。
“我也带了备用项链。”奶瓶从帆布包里倒出二十几条不同材质的链子，金属碰撞声清脆如风铃。妖少突然扯开高领毛衣，露出后颈的凤凰纹身：”上个月去补色的时候，让纹身师多调了三种红色。”
北乃芽子将折坏的纸灯罩放进塑封袋，突然用带着关西腔的中文说：”我祖父是纸扎匠人。”她抚平最后一道折痕，”他说破碎的东西会变成新的灵魂。”
（四）
暴雨转成细雨时，五个姑娘挤在更衣室门口等车。妖少you1的电子烟明明灭灭映着夜雨，奶雯和奶瓶在争论珍珠奶茶该加几分糖，晕崽Zz举着手机拍vlog突然脚滑，被北乃芽子用折纸垫片托住手肘。
“下个月时装周，”妖少吐出青苹果味的烟雾，”要不要组个限定团？”
雨滴在积水里敲出细密的鼓点，没人应声，但五双高跟鞋同时踩碎了霓虹的倒影。
（全文共1987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