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的顶灯突然爆闪两下,姜仁卿刚把黑色鱼尾裙后腰的暗扣解开,就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眯起眼睛。她左手还攥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经纪公司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大秀结束后和Choi JiYun直播连麦,韩语台本已发邮箱。」
隔断外传来金属衣架碰撞的声响,某个轻盈的脚步声踩着十厘米细高跟经过,带起一阵清冽的雪松香。姜仁卿从磨砂玻璃的缝隙里瞥见一抹孔雀蓝的裙摆——是HuaYang花漾,那个总穿着改良旗袍走秀的国风模特,此刻正捧着刺绣绷子往休息区走。
“欧尼,这件礼服是毒蛇变的吗?”带着奶糖般甜腻的韩语从隔壁隔间飘出来,Choi JiYun拎着银色流苏裙的肩带探出头,锁骨处被勒出两道红痕,”它自己解开了三个暗扣。”
姜仁卿刚要开口,走廊里突然炸开少女清亮的嗓音:”让让让让!”年年Nnian抱着一摞快要挡住视线的首饰盒撞进来,丸子头上的兔子发夹随着动作一颤一颤。新人模特特有的青涩气息裹着香草冰淇淋的味道,在她经过肃雨雨雨身边时突然凝固——那位以”鬼马超模”著称的女孩正跷着二郎腿坐在化妆镜前,用眼线笔在锁骨上画骷髅头。
“叮——”
肃雨雨雨腕间的银镯撞到镜面,她斜睨着年年怀里的首饰盒:”小兔子,你拿的是我的荆棘玫瑰choker。”黑色指甲油在灯下泛着冷光,”不过无所谓,反正最后都会被镜头吃掉。”
更衣室的空气突然被某种微妙的张力撑满。姜仁卿的指尖在手机边缘摩挲两下,正要开口调和,就听见布料撕裂的声响。HuaYang花漾的孔雀蓝裙摆勾住了肃雨雨雨脚边的铆钉包,丝绸撕裂的刹那,她手中绣着并蒂莲的布料正巧飘落在Choi JiYun的流苏裙上。
“我的苏绣衬裙!”花漾的声音难得失了从容,常年执针的指尖泛着薄茧的微光。肃雨雨雨弯腰捡起铆钉包,链条上挂着的金属蜘蛛恰好勾住年年的兔子发夹,新人模特的丸子头瞬间散开。
Choi JiYun突然举起手机,屏幕上是翻译软件的中文字幕:”要帮忙缝纫吗?”她不知何时解开了流苏裙,露出的白色吊带裙上别着七八枚闪闪发亮的水钻别针,”这个,应急用。”
当姜仁卿捏着第六个别针固定住花漾的裙角时,肃雨雨雨突然把骷髅头眼线改画成蝴蝶翅膀。她从铆钉包里掏出针线包扔给花漾:”上次在米兰大皇宫,我用这个缝过被水晶灯刮破的礼服。”
“前辈…”年年捏着半截兔子发夹,发现断裂处恰好能卡住被扯松的肩带。Choi JiYun用翻译软件播放出机械的女声:”像银河的星星掉进兔子洞。”
后台监控器的红光在第37分钟熄灭时,五个不同风格的女孩正挤在化妆镜前。花漾的苏绣衬裙在肃雨雨雨的铆钉包链条上摇曳生姿,年年的发夹固定着Choi JiYun的流苏肩带,姜仁卿手机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过「姐姐们锁骨上的蝴蝶是联名彩绘吗」。
大秀开场前五分钟,肃雨雨雨突然扯开自己裙摆的暗红色内衬,露出用金线绣着”CHΛOS”字样的底边。她转头对正在调整耳麦的姜仁卿挑眉:”听说待会直播要跳女团舞?”手指灵活地转着那枚救急用的水钻别针,”我这个,打歌服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