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摄影棚亮如白昼，空调风口飘出细碎的金箔，在聚光灯下折射出星尘般的光晕。澜澜踮着脚尖转了个圈，银色流苏裙摆扫过女刺客黑色皮靴的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第八次了。”女刺客倚着罗马柱擦拭匕首，刀锋在锁骨处的暗纹刺青上擦过，”你转圈时左肩会下沉三度。”
化妆镜前的Maruemon突然从电竞椅上弹起来，荧光绿的假发梢扫过平板电脑屏幕，上面定格着丝尚Sityle当季高定系列的3D设计图。”我的全息投影设备准备好了！只要在澜妹转身的瞬间启动粒子特效，绝对能拍出银河坠落的效果！”
翎梵调试着古董胶片相机的测光表，忽然注意到女刺客皮衣内侧隐约透出的暗红色纹路。那不是普通刺青，倒像是某种加密的电路图腾。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三脚架角度，让镜头能捕捉到对方衣领的细微褶皱。
“各位老师，我们要抓紧时间了。”丝尚Sityle踩着十五厘米的铆钉高跟鞋走进来，手里的平板泛着冷光，”天亮前必须完成’赛博神话’主题的拍摄，否则……”
话音未落，整个摄影棚突然陷入黑暗。澜澜的惊叫声中，Maruemon的电子耳环自动亮起应急光源，照出女刺客正将匕首抵在丝尚Sityle颈间。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硅胶味，总电闸处飘来青烟。
“原来是你偷换了我的全息芯片。”Maruemon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滑动，六台无人机从她腰间的战术包里腾空而起，”上个月东京秀场的机械羽翼失控事故，也是你干的？”
翎梵突然按下快门，镁光灯爆闪的刹那，女刺客的匕首精准挑开丝尚Sityle的珍珠项链。七颗南洋珠滚落在地，每颗内部都嵌着微型存储器。”这些才是真正的当季设计图吧？”女刺客的声音像淬火的钢，”用假图纸钓我出来，真是好手段。”
澜澜突然扯下发髻上的水晶发簪，簪尖弹出幽蓝激光。她转身时银色裙摆如刀锋展开，在墙面割出完美的弧形裂痕：”从你假装被电闸绊倒那刻就露馅了，哪有杀手会故意压到暗格开关？”
丝尚Sityle擦掉脖颈的血珠，撕开裙摆露出绑在大腿的量子密钥生成器：”既然都摊牌了，不如说说你们各自效忠的集团？”她话音刚落，Maruemon的无人机突然集体调转枪口，翎梵的相机镜头伸出微型镭射瞄准器。
混乱中澜澜突然抓起反光板砸向天花板，隐藏的消防喷淋系统应声启动。水幕落下时，女刺客的皮质面具开始溶解，露出与Maruemon极其相似的面容。”果然是你。”Maruemon扯掉左耳的仿生皮肤，露出机械义肢，”三年前炸毁我实验室的’姐姐’。”
翎梵突然从暗袋掏出一卷柯达胶卷，显影液在潮湿空气里自动显像。照片上，丝尚Sityle正在后台修改设计图，而角落的镜面倒影里，澜澜的眼瞳呈现出非人类的棱镜结构。”各位，”摄影师撕开相纸夹层，取出纳米级窃听器，”不如先找找自己身上有没有这个？”
水雾弥漫的摄影棚突然响起掌声。澜澜拆开湿透的假发，露出底下流动着数据流的透明颅骨：”不愧是翎梵老师，那么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们都是智能体的？”她说着扯开胸前的皮肤，露出闪着蓝光的核心处理器，”这场’意外’可花了我们三个月来编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