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顶棚的金属支架在镁光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日奈娇第八次调整耳后那缕卷发弧度时，北之北突然把化妆镜倒扣在桌面上。空气里悬浮的粉底颗粒似乎都被她这个动作惊得静止了，正在帮kaya萱调整腰链的萌琪琪Lrene抬起头，看见北之北扯开脖颈间缠绕的蕾丝choker，深灰色美甲叩在桌面的声音像某种警报。
“这组造型是给吸血鬼新娘拍遗照？”北之北的冷笑让空调风都结冰。她指着自己脖颈处被蕾丝勒出的红痕，黑色绸缎裙摆随着转身动作泛起血色般的光泽。IESS异思趣向抱着道具箱从背景板后探出头，发梢还沾着刚才布置场景时沾的仿真雪花。
kaya萱忽然笑出声，指尖绕着垂在锁骨处的珍珠流苏：”宝贝，你该庆幸这次不是拍泳装特辑。”她蜜色皮肤在聚光灯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故意用戴着金属指套的手戳了戳北之北肩膀，”上周在杭州拍外景，我裹着薄纱在西湖边吹了三个小时冷风。”
日奈娇突然站起来，缀满水晶的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清脆的节奏。她拎起裙摆转了个圈，层层叠叠的薄纱扫过IESS异思趣向的小腿：”你们看这个旋转角度，像不像《黑天鹅》里Nina的32圈挥鞭转？”她说话时眼睛亮得惊人，蓬松的浅金卷发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撞倒了立式反光板。
萌琪琪Lrene小跑着去扶反光板时，棚顶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雨声。暴雨毫无征兆地砸在摄影棚的玻璃穹顶上，原本设计好的月光森林场景顿时变成水帘洞。IESS异思趣向突然把道具箱里的红玫瑰全倒在地上，抓起喷壶对着花束狂喷：”快！把备用灯光调成琥珀色！”
五个人的影子在骤雨中诡异地重叠。kaya萱撕开裙摆的薄纱缠在腰间，露出线条流畅的马甲线；北之北抓起化妆刷蘸着暗红色眼影在锁骨处画荆棘；日奈娇拆掉繁复的头饰，把碎钻项链缠在手腕上。当萌琪琪Lrene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跳上背景台的瞬间，IESS异思趣向突然扯断电闸。
黑暗中有布料摩擦的簌簌声，三秒后应急灯亮起时，五个姑娘已经摆出完全即兴的造型。日奈娇蜷缩在玫瑰堆里，发间别着被踩碎的百合花瓣；kaya萱单手撑着北之北的肩膀，另一只手扯开自己的choker；萌琪琪Lrene的裙摆被撕成不对称的斜角，正用口红在北之北后背画图腾；而IESS异思趣向举着反光板碎片，镜面折射出所有人潮湿的眼睛。
摄影师忘记按下快门键的那十秒钟，棚外的暴雨突然转小。一缕月光穿透玻璃顶棚的积水，恰好落在kaya萱睫毛上的碎钻。北之北突然伸手抹掉自己唇妆，鲜红的指印从唇角斜斜划到耳际：”我要在左眼下面画滴眼泪。”
当所有人以为这场拍摄要持续到午夜时，萌琪琪Lrene的手机闹铃突然响起《天鹅湖》片段。她像被烫到似的跳起来，从帆布包里掏出五个保温杯：”我的银耳雪梨汤要过最佳赏味期了！”浓稠的甜香瞬间冲散空气里的定型喷雾味，kaya萱的金属指套和瓷杯碰撞出清脆声响。
北之北抿着甜汤突然笑出声，染着暗红唇膏的杯沿印在她下唇：”你们记不记得去年在重庆拍火锅主题？”日奈娇立刻接话：”萌琪的旗袍开衩卡进火锅漏勺！”摄影棚里爆发的笑声惊飞了窗外避雨的麻雀，IESS异思趣向笑得打翻半杯甜汤，黏稠的液体在地面蜿蜒成奇异的花纹。
雨停时月亮已经升到中天，五个人的影子在地面拉得很长。萌琪琪Lrene把最后一片玫瑰花瓣别在日奈娇耳后，kaya萱正用卸妆湿巾帮北之北擦后背的口红印。IESS异思趣向突然举起手机：”三分钟后的月亮最适合拍剪影。”她们跌跌撞撞跑到天台时，裙摆还沾着摄影棚的玫瑰汁液。
夜风掀起日奈娇的薄纱裙角，kaya萱的珍珠流苏缠住了北之北的腰链。当五个人在楼顶边缘摆出危险又美丽的倾斜角度时，城市霓虹在她们身后流淌成银河。萌琪琪Lrene数到三的瞬间，IESS异思趣向突然向后仰倒，其他人条件反射地去拽她，混乱中所有人在潮湿的天台滚作一团。
躺在积水里的北之北第一个笑出声，她的烟熏妆在眼角晕染成星云。kaya萱的金属耳环勾住了日奈娇的假睫毛，萌琪琪Lrene的高跟鞋跟卡进了地漏缝隙。当她们终于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时，月亮恰好移到了玻璃穹顶的正上方，五个人的轮廓在月光里融成模糊的光晕。
